许如歌的内心里一阵阵的钝痛着，说不出的滋味涌出来，有些难受。
她还是小声的辩驳：“陈妈妈，我很好，真的。”
“还瞒着我？”陈妈妈道：“如歌，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怕我担心你，我知道你跟那样的男人在一起压力有多大，听陈妈妈一句，不要太纠结，也不要太执意的去找依赖一个男人。”
“我知道。”许如歌哽咽的开口道。
“如歌。”陈妈妈又是道：“这两天丰南倒是经常来我这里，他来的时候也会给孩子们带一些礼物。”
许如歌一怔。
“你看，穆丰南以往都不会来的，现在给每个孩子都会带一份小小的礼物，有时候会带一些糕点，孩子们现在越来越喜欢他。
从你们离婚后的一个月开始，他就每个星期来。
我现在发现这个孩子是真的变了。
穆丰南跟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更内敛，更沉稳，更成孰了一些了。
人都是会变得，好在这个孩子变得好了很多，真是谢天谢地，没有继续走向深渊。”
陈妈妈的语气里是对穆丰南现在情况的认可。
许如歌的确是有一些讶异的。
她没想到穆丰南会去福利院看陈妈妈，可是这对是如歌来说，真的是很意外，久久的，她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那边，陈妈妈大概意识到了什么，又是问道：“如歌啊，你听到了没有？”
许如歌连忙开口道：“我听到了陈妈妈，我一直在听。”
“如歌啊，你跟丰南......”陈妈妈欲言又止。
许如歌不去管顾成勋的眼神黏在她的身上，轻声的开口道：“我也遇到他了，他确实变了，比之前确实沉稳内敛了很多。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挺好，无论怎样，我都祝福他吧。”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许如歌心里很明白，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去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人生也是如此没有回头路。
她也不会回头，因为不爱了。
陈妈妈又是可惜的开口道：“想想你们是如此的般配，走到如此的下场，要是穆丰南以前是现在这样，你们也就不会如此了。”
许如歌鼻子一酸，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咽下哽咽的声音对着电话道：“陈妈妈，您别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歌，你这个傻孩子，你就是对自己不够好，你得考虑你自己，对你自己好点，知道吗？”
“我知道。”
“顾先生这样的人，有脾气，有个性，有金钱和地位，他那种人不好相处。”陈妈妈试着劝慰如歌。
因为网还是那个太安静了，这里又是单独的病房，所以什么声音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陈妈妈的话，顾成勋自然都听到了。
他耐着性子听了很久，不想去打断她们对话，可是这个福利院的陈妈妈太自卑了。
他有点生气。
于是，在许如歌握着电话对着手机支支吾吾的时候，他忽然俯身过去。
许如歌一惊，只觉得呼吸一窒，氧气都被人夺走，眼前一个黑影压下来，一把夺去了她手里的手机。
“啊——”许如歌低叫了一声。
顾成勋握着手机，起身站立，高大的身躯带着极致的压迫感，看着许如歌，沉声开口道：“陈院长，我是顾成勋。”
那边一愣，陈院长似乎也没有想到顾成勋会接电话。
她愣了下，对着手机道：“顾，顾先生？”
“对，我是顾成勋。”顾成勋虽然语气低沉甚至有点冷，可到底还是没有太过分，他念及了对面的人是一位长辈，在许如歌的人生道路中充当了最重要角色的一位长辈，所以他留了分寸。
许如歌被吓了一跳，抬眼看向顾成勋，着急的想要去夺取手机。
可是顾成勋立刻给了她一个眼神。
许如歌被这个眼神给震慑到了。
那么霸气，不容拒绝。
她一下子僵住，抬眼看着顾成勋，只能任凭他去打电话。
顾成勋对着手机道：“抱歉您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站在我个人和许如歌，我们两个人的立场来说，我想我需要说点什么。”
陈妈妈到底也是见多了各种场合，立刻道：“哦，好，好的，顾先生你说吧。”
“陈院长。”顾成勋言简意赅：“第一，您没有跟我共事过，我想您对我个性，能力，人品的质疑是可以存在的，只是您下决定式的评论，恕我不能接受。”
陈院长一晒，被堵得有点呆住，一句话没说出来。
许如歌很是担心的看他。
顾成勋俊脸冷沉，整个俊脸上都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陈述着。
“第二，穆丰南如果能给许如歌幸福的话，三年前就给了，而不是三年后的今天。”
陈院长再度被说的僵硬，说不出话来。
“第三，我希望您以后教育福利院的孩子能够去培养他们的自信，而不是自卑感？恕我直言，您培养的许如歌整天沉浸在自我中不敢迈步，您觉得是对她好，还是不好？”
陈院长：“.......”
“陈院长，人生就是披荆斩棘，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人生来就是站在金字塔的顶层的，我虽然家资颇丰，却也自己双手打拼，再登极盛。
我尊重每一个劳动者，也尊重您这样的爱心慈善人士，敬您对许如歌的人生出过力，付出过汗水和辛劳，但我不能认同您的说辞以及对我的整个评价。”
“顾先生——”陈院长试着开口。
“您可以叫我成勋。”顾成勋沉声道：“直呼其名就可以。”
他说的坦诚，真挚，弄的陈院长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好吧，成勋，你刚才说的这些，我接受。”陈院长也是很随和的人，她很快调整了情绪：“我们没有见面，我确实对你不该这样评价，是我狭隘了。”
“改日我当登门拜访。”顾成勋开口道：“您不必放在心上，如歌我会照顾好，请您放心。”
陈院长一愣，随即兴奋的声音传来：“那就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就这样，你们休息吧。”
“晚安。”顾成勋道了晚安，还是礼貌的等待陈院长先挂断电话自己才挂了电话。
一抬眼，看到许如歌正望着他，目光里带着惊讶，仿佛不认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