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阳光 > 科幻小说 > 她对反派一见钟情 > 第48章 第48章
温泛夜一怔:“虫蛀?”

一个时辰前阿织才来说过清扫干净,不管哪一间都能住人,怎么就被虫蛀了。

温泛夜又不是傻子,“罗刹海国的虫昼伏夜出?”

婢女愣了愣,神情有些许不自然,“反正那两间住不得,已经锁上了,你要么就睡在外面,要么和那个修士一起睡。反正你是女的,怕什么。”

温泛夜琢磨过意思来了。

那罗是怀疑他男扮女装?

说实话,若没有水偶这个办法,温泛夜真的肯男扮女装。

再说了,不就是同处一室,他大可以打地铺。

这时那婢女又说:“菩提殿年久失修,夜晚底下的污泥会渗出地板,故床架子修得比其他殿高一些。”

温泛夜:“……”

婢女面无表情,仿佛在复述谁的话:“罗刹女不着鞋,你应该不怕泥脏吧。”

当真如迦梨所说,又聪明又多疑。

“当然。”温泛夜知道她是来传话的,对方不给好脸色,他自然也不给,退一步轰地将门关上了。

菱歌已经准备休息了,盘腿坐在大床上,伸了个懒腰。

见温泛夜又进来了,站在原地不动,左顾右盼。

菱歌便问:“怎么了?”

温泛夜把侧殿失修和夜泥涌出的事说了。

“不啊。”菱歌跳下地,蹦蹦跳跳,使劲踩地砖,“哪来的泥涌,这砖都瓷实。”

“是我失算,那罗和迦梨是亲姐弟,他一定知道迦梨能造水偶。但他又猜不准我到底是水偶还是乔装,所以用两种办法试探。”

不管温泛夜是穿鞋,还是坐在另一张榻上,都会被这空旷宫殿墙后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罗刹女子热情、奔放,不拘小节。假若他在长榻睡过一晚,明日就会有婢女问他为什么要缩在小小榻上。

即便用尊卑应付过去,对方也起了疑心,接下去试探不断。

菱歌听后,粲然一笑:“这有什么难的,我们睡一张床呗。”

温泛夜想东想西,想了许多的问题到她这儿只有一句话。

他忽然打翻了醋坛子,道:“如果现在真的是一个乔装打扮的男子,你还会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吗?”

菱歌想了想:“若不得已,那也没关系。”

温泛夜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菱歌见他似乎不开心,“我说错了吗?”

“凡间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不能和陌生男子躺在一张床上。”温泛夜尽量心平气和。

——他一想到那副场景就没办法心平气和。

“我是修士嘛!大师兄说,若非囿于凡人之躯,修士就是一团修炼精神的魂魄,不应与凡人一样,苦于男女之别。”

菱歌笑嘻嘻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温泛夜愣住了,他确实听说过九洲台并不像凡间,分出什么女子在家带孩子,男子在外劳作的规矩。

千娇百媚如夏吹雪,并非花瓶。乔歌眉更是洗净一身尘,修为直逼宁昆山。

她们哪一个不是强如男修、甚至比男修更强。修士已抛弃身躯之见,凡人还在为身所不同争辩。

“是我肤浅了。”嘴上这么说,温泛夜心里别扭,“那在你看来,我和别的陌生男子都一样吗?”

“自是不同啊,你是温泛夜,怎么会和他们一样。温泛夜,你今天好奇怪哦。”

这时地板间隙、殿门下的缝隙真的渗出了泥汤,菱歌连忙移到床上。

不知哪里来的轻纱把照明的夜明珠遮住了。

温泛夜压低声音,“怎么不一样?”

他以为菱歌会说,因为你现在是水偶,是女子之身。因为你是魔裔,你不是凡人。因为……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啊。”菱歌也小声地说。

这个理由不管听多少次都令人怦然心动。

他今天不知怎地格外贪心,“那有朝一日你要是喜欢上其他人了,也会这么对他吗?”

菱歌向他声音的方向偏了偏头:“我不知道诶。”

没遇到的事情,她确实不知道。

“我想知道。”温泛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菱歌支起脑袋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到现在只对你心动,下一个人,就算真这么说,我也想不出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是你,那我应该还会再心动一次吧。”

没听到回复。

菱歌又看不见,只得伸手去摸,“温泛夜,你还在吗,你没事吧。”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这发髻睡着难受,我帮你解开。”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穿入茂密青郁的云鬓中,摸到发簪,轻轻一扯,墨发流泻,有的撒到被褥上,有的撒到他心上。

菱歌晃晃脑袋,把头发里的花瓣都抖下来。

她睡左边,右边留给温泛夜。

黑暗中,一双眼睛窥伺已久。墙后的婢女提着明珠盏,快步从暗道赶至另一间宫室。

那罗听着婢女回禀,手指挤破了一粒葡萄,“他们真的睡在一张床上?”

“这是自然,公子,他们都是女子,睡在一张床上没什么稀奇的。”

那罗淡淡扫了她一眼,“我问你,你觉得那个叫沙檀夜的奴婢,是男的还是女的?”

婢女嗫嚅:“看外表是女的,但我总觉得举手投足,一言一语像个男的。”

那罗勾起魔鬼般的微笑:“连你这么蠢笨如猪的都看得出来,以为我瞎吗?”

婢女跪下,其他婢女也跪下了。

“阿姐会一变化之术,很多年没用过了,从前我们时常——”那罗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时常用来玩捉迷藏。水偶戏,水偶怕泥和火。”

婢女自以为聪明:“公子,明日奴婢就用泥泼沙檀夜。”

“如果不是?我和阿姐的关系岂不是被你毁了?等阿姐质问我,你就在她面前以死谢罪,好不好?”

婢女颤抖如筛子,知错地疯狂磕头。

脑门和地板撞击声在宫室里久久回荡不去。

“拖下去。”那罗嫌弃道,“把地都弄脏了。”

“公子。”方才去见温泛夜的婢女大胆站出来,僵硬的面容抽动,“离一月之期还很长,不管他们是何目的,必将有所行动。公子可静观其变,待他们大功将成之时再一网打尽。”

到时就能看到菱歌脸上欣喜的笑容瓦解、崩塌。

那罗也是这么想的,“你叫什么?”

“奴婢阿蛛,蜘蛛的蛛。”

……

菱歌推开殿门,菩提殿采光不好,仅殿前一大块空地明亮。

昨晚一度溢到床脚中间的泥汤,早上神奇地不见了。

不过菱歌还是在门槛与殿门的缝隙里找到蛛丝马迹。

阿织提着食盒,“贵客,吃早饭啦。”

阿织正在布菜,菱歌喊她一起坐下吃。

阿织推辞不过,便坐下了,只捡小菜吃。

温泛夜放下长著,“你可知公子几时外出?”

“公子很少外出的,每个月一般只在颂神礼那两天出去。”

温泛夜道:“你认得这宫里所有路吧。”

阿织赧然道:“我,我还认不全,我才刚来,不过内侍大人给了我一张地图,让我熟背。”

菱歌眼睛一亮:“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阿织毫无戒心,“当然可以,不过只能给你们看一会儿,我走的时候要带着的。”

温泛夜点头道:“只是一会儿,不妨事。”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掠过,菱歌为了帮他争取记地图的时间,拼命给阿织夹菜。

阿织碗里的菜都堆成小山了。

吃过饭,阿织带着食盒离开。

菱歌合上殿门,看向温泛夜:“都记下来了?”

“嗯。”不但记下来了,还发现了猫腻。

内侍给婢女的地图自然不可能详细到哪里去,只是在一张白纸上画了几个框、几条竖线,框里写明各宫殿名,竖线是长廊。

温泛夜想到来时所见,那罗宫里四处严不透风,不是窗棂就是瓦墙,断不似地图所绘,就那么些宫室。

昨晚躺在床上,温泛夜便觉一直有人在看他们。

视线像蜘蛛的丝,黏在身上,撕不掉。

内心的疑窦在看到地图时解开。

他怀疑这里有密道。

温泛夜让菱歌引开婢女的注意力,趁现在是白天,各宫婢女都在忙碌,他要找出菩提殿里的密道。

……

阿雀快步穿过长廊。

近逢多事,两个婢女一夜间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找了一日,无果,只能禀告女王陛下她们俩失踪了,联络到各自家人,发些安抚金。

“阿雀姐姐,有个蒙面的罗刹找你,就在宫门外。”

蒙面的?阿雀困惑。

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阿雀看见一个穿斗篷的蒙脸罗刹站在宫外。

她迟疑地走近,忽然认出:“阿兄,是阿兄吗?”

那罗刹转过身来,拉下一点面罩。

阿雀吃了一惊,他脸上疤痕错纵,视线往下,他的右臂没了。

昙无冬的声带毁了,开口沙哑:“阿雀……”

……

咔。

温泛夜检查过殿内所有墙壁,最终在一只固定的金雀明珠盏上发现端倪。

转动雀首,最角落里会有一扇小门打开。

他悄然无声地看了一眼,将雀首转回原来位置,小门合上,将菱歌唤来。

菱歌满含期待:“找到了吗?”

温泛夜点头,手指放在唇上,指了指金雀明珠盏。

“那我们晚上……”菱歌低声道。

“不,现在去。”温泛夜道,“晚上那个婢女会来偷窥,现在白天,她们都在各自岗位上。”

菱歌习惯夜晚行动了,她从阿织那打听到那罗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就要听丝竹,看歌舞,直到天亮了殿内还在奏乐。

这时候那罗应当在殿内睡觉,或者懒洋洋地让婢女喂葡萄。

“那我们要怎么有理有据地消失呢?”

“陛下说除了钱,其他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温泛夜扬唇,他有主意了。

……

阿织遵菱歌嘱咐出宫一趟。

乐师和舞姬涌入宫中,婢女惊异地停足打量。

她们以为是来取悦公子的,谁曾想浩浩荡荡数十人的队伍径直入了菩提殿。

听说是那位受女王陛下宠爱的修士要放松。

请乐师和舞姬的钱都由陛下出,不记在公子账上。

菩提殿内,菱歌掀开遮挡住大半个宫室的帷帐,道:“接着奏乐接着舞,大点声!”

乐师吹得更卖力,舞姬亦翩翩起舞。

温泛夜打开小门,与菱歌一起钻进密道中。

密道能容两个人同时行走,每隔三步就放置一粒夜明珠。

前后都是路,几步便有拐角。

菱歌趴在廊壁上,听到他们身后的那条路,传来隐约的奏乐声。

温泛夜闭眼,在心中默默描绘地图。

“走那边。”两人同时指着一个方向。

越往前走,奏乐声越响。然而不知几时取而代之的是潺潺流水声,起初是小溪流,然后是瀑布在倾泻。

密道的廊壁都是木板,上好柳木,纹理清晰,不用工匠一点雕刻。

菱歌左手边的廊壁忽然显出一副画来。

画上是一个罗刹男子,画师只画了他的轮廓和一双眼睛。那眼睛栩栩如生,多看几遍便觉得活过来了。

有这样威慑力的眼睛,婢女路过了都不自觉低下头,不敢直视。

菱歌越看越觉得像那罗,她不怕那罗,自然也不怕这幅画,甚至伸手碰了下。

廊壁微不可闻地动了动。

温泛夜直接推开,这原是一扇嵌入廊壁的门,往里开的。

推开门,流水声变大了,像谁站在高处向下泼洒。

温泛夜侧身入内,映入眼帘的是滚滚白气飘在水池上的温泉,一侧是假山,最高处的缺口向下灌水,水声哗啦啦。

而那乐声在这里端的是一点点也听不见了。

菱歌耳力好,绕过温泛夜走近了,停住脚步:“好像是那罗的声音,就在那边。”

她指着温泉那头,蒸腾的白气将她和温泛夜完完全全遮住。

过了一会儿温泛夜才听见声音:“……启禀公子,昨日罗目候校尉抓到了两个凡人,一男一女。据他们自己说,还有一个孩子,要么死了,要么掉到别处去了。”

“找。”那罗冷冷的嗓音很好辨认。

温泉另一头相对的门开了,那罗披着拖地的浴袍,内侍跟在他身后,一脸谄媚。

“那两个凡人眼下关在离伽耶城有十里远的疏勒。罗目候校尉的做法与阿舍校尉不同,他先救了那些凡人,给他们好吃好喝的,夺取他们的信任,之后便能顺腾摸瓜找到更多凡人。”

那罗回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罗目候给了你多少好处?”

内侍说跪就跪:“公子,奴才不敢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阿姐宫里的内侍都招到我宫中,把我宫中的婢女送到她那里去吗?”

内侍不敢说话。

那罗踹他的头:“哑了?”

内侍:“不,不知道。”

“因为你们男不男女不女,这一生除了攀附权势没别的可做。若还有别的,就是折磨比你们低贱的。我若让你们留在阿姐宫中,迟早有一天,你的谗言会进到她耳边。”

“公子,奴才真的不敢!”

“你不敢?这一届新任的几个官员都与阿那家有关系,还妄想插手我与阿姐的事。罗目候是阿那多的女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将内侍狠狠地往地面踩。

“公子,阿那家是支持您的啊!屡次在朝堂上冒犯陛下,也是为了日后扶持您上位……”

“用不着你们!”他一用劲竟然将内侍的头颅踩碎了,红的白的沾了一脚,“不是阿姐亲手捧给我的,我不要。”

那罗走到温泉旁,嫌弃地洗了洗脚。

婢女从外面涌入,将死去的内侍拖出去。

另一个内侍自觉进来,他就是接下来帮那罗和阿那家传话的听筒。

“告诉阿那多,别做多余的事。”那罗徐徐说道,“罗目候的做法不错,转告阿舍,让他也用一样的办法。”

内侍唱了声喏。

那罗回头:“还有什么事?”

内侍声音无波无澜:“公子,上任女王的祭日要到了,陛下已吩咐下去,今年要开王陵。那我们这边,是否依往年一般准备?”

阿兄死后,母亲便抑郁寡欢,气虚而死。虽相隔数年,却是在同一日去世的。

一般来说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国祭,但迦梨上位后不曾行过一次。

“当然。”那罗说。他今年有一件很要紧的事要做,不能不入王陵。

内侍:“今年清单上多的几件东西,诸如凤冠、霞帔,工匠说从未见过,非我罗刹海国之饰,说是想再向公子要几日宽限。”

那罗意外地没有大发雷霆:“让他用心做,别延误就行。”

“是。”内侍退下了。

屋内只剩流水声。

婢女鱼贯而入。

那罗抬手,婢女解开浴袍。

菱歌立刻打起精神,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扫描,看看他有没有把钥匙带在身上。

一只手遮住了她的视线。

温泛夜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故作认真道:“我看就行了。”

他看得明明白白,并没有。

那他会把钥匙放在哪里?

菱歌见他半天没声响,没忍住按下他的手,将那罗看了个精光。

她瘪了瘪嘴:“没在他身上。”

温泛夜:“……”

她的目光像看一块砧板上的肉,再怎么白花花也是肉,顾客会对肉羞涩吗?

婢女取来一个纹理精致的妆奁,拉出格子,放着澡豆、花瓣、盥盐等物。

另一个婢女将那妆奁端起,正待放到一旁,踩到积水滑了一跤。

妆奁摔落在地,一时间所有婢女都打了个冷颤,不敢动弹。

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婢女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不是拾捡而是跪下谢罪。

“公、公子恕罪……”

澡豆很不听话,到处乱滚。

那妆奁里装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却掉出许多意外之物。

那罗的脸色却变了变,捻起一块掉在池边的玉玦,“那盒子是哪来的?”

婢女不敢说话,旁边的婢女怜惜姐妹,替她开口:“上次您让我们打扫旧殿,便翻出了这个盒子,您当时说这些东西不重要,让我们丢了,所以……”

“所以你们偷拿去用?”那罗冷声道。

“不,不是……”

尽管她们矢口否认,事实已摆在眼前。

“拖下去。”婢女的命运被决定了。

首当其冲的是那擅用的婢女,那罗随意扬手,她仰面倒下再无声息。

一粒东西咕咚咕咚,滚到了菱歌脚下。

是一枚碧绿色的戒指,色泽明亮。

观其形状,很像带在大拇指的扳指。

婢女连忙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放回去。其中一个看到了扳指,往上看到了菱歌双足:“谁在那边,快捡过来。”

那罗目光如电,扫向蒸腾雾气后:“都在这吗?”

婢女们看了看彼此,除去被拖走的,进来的都在这了。

“那能是谁呢?”那罗缓缓道,“过去看看。”

婢女立刻走向菱歌他们。

温泛夜夺向暗门,冷不防听见密道里传来脚步声,有婢女朝这里来了!

可真是两头堵!

菱歌急中生智,拉着他踏入水中。

水流如瀑布般砸入温泉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动静。

这池子修有台阶,最深的地方足有七尺。菱歌憋住气,拉着温泛夜下潜。

婢女走到此处,不见有人,倒是岸边莫名湿透了,她弯腰拾起戒指,与另一个婢女撞了个正着。

“阿蛛,方才是你在这里吗?”婢女问。

阿蛛垂眸,点了点头:“是,方才是我。”

婢女掌心捧着戒指,跪在池边:“启禀公子,奴婢看到的是阿蛛。”

那罗慵懒地抬了下眼帘:“他们在做什么?”

“那修士以陛下的名义请了一班子乐师、舞姬,正在菩提殿寻欢作乐。”

“你看真切了?”

阿蛛颌首,道:“公子若不信,可亲自去看。”

怎么敢说这种话呢!婢女吓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那罗反而笑了:“你和她们不一样,稍微有点用。不过,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奴婢卑微,常年待在旧殿,公子不曾见过。”

“菩提殿这件事办好了,重重有赏。”

水下,菱歌憋着气,纳闷地想,他们在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能聊这么久?

洗澡不是很简单很快的一件事吗?这个那罗洗澡比她还久,他身上到底有多脏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菱歌看向温泛夜。

他竟然可以在水中呼吸!

哦,他现在是水偶,和她的无灵力凡人之身不一样。

菱歌一口气没憋住,吐出一个泡泡,连忙憋住了。

但这么一来她肺里的空气被抽去大半。

她要浮上去呼吸!

这念头刚冒出来,池水被搅动,那罗走下水,站在离菱歌只有四五步外的地方。

在这冒出头,会被发现。

菱歌只好叫苦不迭地继续憋气,眼前渐渐模糊。

温泛夜发现她不对劲,眼看菱歌双眼发直,有涣散征兆。

情急之下,他双手捧住菱歌的脸,唇对唇渡了一口长气。

菱歌缓缓眨了眨眼,细小泡泡从紧贴的唇边溢出,一朵朵往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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