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阳光 > 科幻小说 > 她对反派一见钟情 > 第47章 第47章
迦梨一愣,挥手别开婢女,腰带没系好,松松垮垮地跟在她足边。

婢女赶紧跟上来,迦梨没理她,“他怎么就忽然不行了?”

明明她离开时那凡人已经呼吸平稳,保住性命。

“不知道,您快去看看吧。”

迦梨略一思索,“你快去告知菱歌。”

阿雀唱喏。

迦梨拍开婢女为她整理衣裳的手,“不必了。”

“摩那罗。”头似羊身如鱼的小兽游过来,迦梨摸了摸它的额发,神情温柔,“与我同去。”

侧殿里忙成一团。

李三忽然呕血,弄脏床褥,婢女有的帮他擦拭手上、嘴边和流到脖颈里的血,有的跑进跑出端热水。

迦梨入殿,婢女都停下动作,欠身万福。

迦梨飞快走到李三身旁,唤来摩那罗:“将你的海气分给他。”

摩那罗发出绵长的远古音节,游到李三上方。

海气从羊角一点点渗出,变成一条条幽蓝色的游鱼,迦梨手指拢住游鱼,送到李三嘴边。

游鱼钻入李三嘴唇,他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但他还在呕血,伤口也血流不止。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迦梨不明白。

“母后……”

李三的神智从濒死边缘唤回,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朦胧中将迦梨当成了太后,“是儿臣没用,儿臣没能兼济天下,儿臣不配龙椅,您别怪儿臣……”

迦梨怔了怔,原来这个少年身份非凡,她是罗刹海国的女王,他是人间凡世的帝王。

迦梨叹了口气,对其他婢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宫室内空荡荡的,迦梨握住李三的手,低声道:“我知道当王,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

“原本是轮不到我当王的,阿兄那么好,不仅母亲喜欢他,那罗喜欢他,百姓也喜欢他。他的呼声那么高,母亲半夜将我叫进寝殿,对我说,迦梨,若我让你阿兄当王,你可会恨我?”

“我说怎么会呢,我和大家一样都爱戴阿兄,阿兄若能当王,百姓高兴,我也高兴。母亲说我懂事。她不知道,我当时认识了一个人,我想去找他,去看看他信中所说的世界。阿兄接过本应是我的担子,我有多开心。”

迦梨说着说着,多了一丝鼻音。

“然……然后呢……”

她看向李三,他在听她讲故事。这是好事,他之所以要死了,是因为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然后阿兄死了,他是被我害死的,即便他死前对我说,不是我的错,和我没关系,可终究是我害死了他。这个王位是我从他那里抢来的,我不配当王。”

一滴小小的泪,滴在李三灼烫的手背上,反而像一丝清凉,游走他全身。

“我……和你一样……”李三看着描绘无数飞天、游行的圆拱天壁,喃喃道,“我不配当皇帝,我太心软,太弱小。若不是元海死了,根本轮不到我。”

“可你已经是了。”迦梨的声音很轻,却那么有力量,“就算被架到火上烤,也不能下来。那罗想要我的位子,我也想给他,但我知道不可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罗刹海国。”

“我们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我们可以尽力做到最好。”

听到这句话,李三倏地睁大了眼。

他眼前一片模糊,一开始看到的是母后的影像,后来看到的是元海,再后来他不知看到的是谁。

迦梨见他没动静了,急忙让摩那罗再注入一些海气。

摩那罗却游到他面前,用羊角拱了拱他。

海气从他眉心散开,游走至身躯各处。胸口汩汩流血的伤口止住了,体温也没那么高了。

迦梨松了一口气。

听见脚步声,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起身道:“他没事了。”

见她一脸憔悴,菱歌知救治李三费了女王很多心力。

她上前抱了抱迦梨:“谢谢。”

迦梨有些手足无措,不禁笑道:“这是你们凡人感谢的方式吗?”

“不是。”温泛夜道,“是她感谢的方式。”

迦梨看着他的脸,又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她忍不住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温泛夜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母亲叫李月,我母亲怀上我时我父亲就死了。”

迦梨低喃:“李月……”

她不知想到什么,凄然一笑:“原来如此啊。”

她似乎很是伤情?温泛夜从婆婆那里得知,他父母原本住在金陵一个渔村,靠打渔为生,母亲也是渔女。

迦梨或许认识他父亲?但那怎么可能呢,他们活在两个世界。他父亲也断不可能来过罗刹海国,他不是死在海上。

迦梨整理好心情:“正好,我要去见那罗,马车已经备好了,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

阿舍坦长身立于台阶下,右手攥拳放在心口上,垂首不言。

这一次抓的凡人都死了,他正让下属到处寻找新的凡人女子。

阿舍坦悄悄抬眸,飞快地看了一眼。

那罗正百无聊赖地玩一个从凡人身上搜来的新奇玩意,好像是叫什么九连环。

“解不开。”那罗嫌无趣,正想扔了,手扬到半空又放下了,丢到阿舍坦脚下,“阿舍,听说你妹妹在我阿姐那里当婢女,你让她解吧。”

阿舍坦跪到地上,深深低头:“公子,您答应过,属下为您赴汤蹈火,哪怕丢了这条命也在所不辞,只求别将属下的妹妹卷入此事。”

那罗不怒反笑:“干嘛啊,不就是一个九连环吗?要是你妹妹解开了,我还要赏她呢。”

阿舍坦不起来。

那罗只是开个玩笑,他不出尔反尔。或者说他只对迦梨出尔反尔,他喜欢看姐姐吃瘪后泫然的模样。

这次没能看到,心情很差。

阿舍坦这幅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他心情更差了,嘴角耷拉下来,“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既然你妹妹不能解,那就你来解。”

阿舍坦将九连环收入怀中:“是。”

没意思。那罗垂眸,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扶手,“阿舍,你说说,还有什么方法能让阿姐服软。”

“公子说的服软,是指陛下禅位吗?”

那罗一怔,表情古怪,“谁和你说这话?真该死。阿姐的东西我怎么会抢呢?我拱手送给她还来不及。”

“那公子说的是那个少女。”

“没错。”那罗点点头,“想个办法,让阿姐把她给我。”

“公子为什么要那少女?”

那罗盯着他,眼神忽然阴鸷:“阿舍,你今日话格外的多。现在阿措的位置空着,不妨让阿环来替她。”

阿舍坦直起身,两只手用力地扇自己巴掌,直到嘴角渗血,两颊肿起。

“够了够了。”那罗摆摆手,“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舍坦躬身退下。

他退到殿门高高的门槛前,正要转身离去,却正面看见朝这里走来的迦梨。

阿舍坦连忙让开路,弯下腰。

没看错的话,她身旁的正是那少女吧?凡人穿宫装,别有一番。身旁那个则肩太宽,背太薄,面容精致而肃杀,不够柔美。

迦梨停在阿舍坦面前,侧脸以对:“阿舍校尉。”

“陛下。”阿舍坦的头更低。

“阿环在朕那里很好,你没有让她来那罗这,是明智的选择。但朕希望你能弃暗投明,另择明君。”

不等阿舍坦说话,一阵笑声传来,未见人先闻声。

那罗穿着薄透可见皮肉的中衣,外面松松垮垮地搭着红色外袍,本就苍白的肌肤被这红衬得像死人颜色。

他的白发散在肩上。罗刹海国的男子一般会把头发束起来,显得精神,或者剪断至腰部,再长那就是女子模样了。

而那罗头发长到脚踝那儿,用一条发带束住了,走路时总拨到半透明的长脚裤。

“阿姐,你这样不好吧,本来就把我的战利品抢走了,还要挖我的得力干将。”那罗委屈道,“我可是你弟弟诶,你怎么这么对我。”

看到了,那熟悉的表情。那罗愉悦地眯起眼,每次他这么说,迦梨都会露出为难的神情。

她终究看不得他委屈。

但今日那神色稍纵即逝,迦梨不知想到什么,崩住表情:“所以我给你送过来了,战利品。”

那罗眉宇高高挑起。

“菱歌姑娘是我的贵客,不管你想求她做什么,都不能伤了她。这是阿……阿夜,沙檀夜。她是菱歌挑的婢女,一同带来。”

温泛夜臭着脸,学阿雀行礼。

那罗看向迦梨:“阿姐,我不听懂。”

“菱歌通情达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直说,没必要用囚禁的办法。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让罗刹海国和修士交好,她会在你宫里住上一个月,你可千万别怠慢了她。”

那罗拉下脸:“你以为我要她帮忙?”

迦梨反问:“不是吗?”

两人对视良久。那罗别开视线,嗤笑一声:“好啊,送上门的岂有不要的道理。阿织,过来,带他们俩去菩提殿。”

菱歌走过他身旁,忽然被拽住了手。

那罗打量她,“你有什么目的?明知是龙潭虎穴还自动送上门的小羊羔,莫不是打着扮猪吃老虎的主意?”

菱歌刚张口,脸很臭的婢女一巴掌打掉了那罗的手。

那罗捂着泛红的手,这婢女怎么力气这么大。

不能打他!菱歌连忙拽了拽温泛夜的衣角。

温泛夜很敷衍地欠身,“公子对不起。”

迦梨扑哧笑了。

那罗愣了愣,看着迦梨嘴角那抹未消失的笑。

他没有惩罚温泛夜,只淡淡扫了菱歌一眼。

看着菱歌和温泛夜离去的背影,那罗沉下眉宇,试图看穿她自投罗网的意图。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迦梨道。

那罗看向她。

迦梨低声:“月净鲸。”

……

阿织是一个怯生生如小白兔般的姑娘。

她才来那罗宫里,接替阿措。

菱歌和温泛夜走过一条条弯弯曲曲的长廊。

那罗和迦梨不一样,迦梨的长廊四面通风,花园里有小池塘,小池塘里有荷花和鱼。

那罗的长廊是封闭的,四四方方的格子遮住两侧,横的、竖的交织在一起,要看清外面的景色,必须靠近去,用一只眼睛看。

他的庭院静谧、枯燥,一地的白石子,上面摆放着形容枯槁,仿佛耄耋老人的崎岖山石。

菩提殿在宫里最偏僻的角落,推开殿门,迎面而来的是尘埃和飞虫。

阿织捏着鼻子,扇着手掌走进殿中,“二位先在这里,咳咳,等一下,我去找几个内侍来打扫。”

她提着水桶和抹布回来,赧然道:“对,对不起,公子说二位是自己来的,就请你们自己打扫。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们的。”

“那其他人呢?”菱歌诧异道。

“大家都不敢违背公子的命令。”阿织悄悄说,“我去打扫里屋,外面交给你们好不好?被其他姐妹看到了,她们会向公子告状。”

菱歌欣然点头,道了声谢。

“这种鬼地方,再呆上一阵子,她也会和其他婢女一样。”温泛夜道。

没有谁能忍住在一个肮脏的环境里而不受污染。

“不一定啊,说不定是她改变别人呢。”菱歌态度乐观。

她充满活力,因嫌这三层裙子太碍事了,便取下裙围丢到一边,只着白色长脚裤,光着脚丫子,“来干活吧!”

温泛夜低头笑了声,是笑他自己。

如果没有菱歌,他不会意识到他这是以己度人。

他悲观,便以为别人也那般。困在名为自我的围城里出不去,殊不知观他人是以己度人,己是何人,他人便是何人。

他觉得阿织会被大染缸染黑,菱歌却觉得她能坚持下去,甚至改变其他人。

小黑说他变了,是,他没有从前那么悲观,他的世界被慢慢点亮了。

也许有朝一日,他也会和菱歌一样,认为那个不被接纳的婢女可以改变世界。

不多时,有一个婢女来了。捏着鼻子,面无表情,“菱歌姑娘,公子要见你。”

阿织提着装满脏水的桶从屋内出来,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忙小跑离开。

菱歌:“知道了。”

见婢女转身离开,菱歌又喊住她:“我很喜欢阿织,如果她被欺负或责罚,我会追究到底。”

婢女步履一顿,或许考虑到菱歌是迦梨的人,便唱了声喏。

……

菱歌走入宫殿,坐在榻上的那罗立时抬眸看她。

“阿姐让你来监视我,你与她认识了半天,如何得到她的信任,嗯?”

温泛夜若有所思。

看来女王已经将月净鲸一事坦白了。

来的路上,迦梨便告诉他们,她会质问那罗利用月净鲸偷运凡人一事。

那罗一定会认为菱歌是迦梨派来监视他的。

他怎么对凡人,迦梨无从过问,但月净鲸是护国之兽,长时间接触浊气、尸气,会污染月净鲸身上的海气。

一旦月净鲸彻底黯淡,海气尽失,天海就会塌下来。

那便是罗刹海国的灭顶之灾。

为什么选择菱歌?因为迦梨了解那罗。

他很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或许以为迦梨选菱歌,是想反其道而行之,菱歌留在迦梨宫中,他便能暗中下手,菱歌在这儿,若出了事,他便难与迦梨交代。

又或者是迦梨认为菱歌是修士,不会对同族袖手旁观。阻拦那罗利用月净鲸就是阻拦他杀害凡人,她心甘情愿做这件事。换作罗刹,便不好说了。

又或者是其他理由。

不管那罗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菱歌是冲着他手上的钥匙来的。

“女王陛下明事理,和你不一样。”菱歌直言不讳。

那罗冷笑:“区区凡人,也敢管甘迦王室的事。”

菱歌谨记迦梨嘱咐,她没那么能言善道,胜在口风紧,“反正你不能动我,而且我也呆不久,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不怕。”

那罗站了起来。

温泛夜下意识握住菱歌的手,上前一步拦在她身前。

菱歌差点撞到他的肩膀,这才发觉温泛夜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他什么时候长高的?

那罗皱眉:“有你什么事,一个奴婢,滚下去。”

“公子,陛下让我跟着,我便跟着。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去同陛下说。”

那罗:“你胆子倒是很大。”

他扬起手,下一刻被攥住了手腕。

菱歌的手从温泛夜胁下穿过来,攥住那罗的手。

那罗恼羞成怒,又伸出另一只手要掐菱歌的脖子。

温泛夜攥住这只手。

那罗试着挣脱,纹丝不动。尤其是温泛夜的手,力量大得惊人。

他们俩明明身高差不多——这女子为何这么高?那罗脑中却有一根弦紧绷着,告诉他,这个婢女不一般。

温泛夜垂眸,缓缓道:“公子愿怎么想便怎么想,要赶我们走,就去请来女王旨意。”

他松开手指,那罗连退数步,低头一看,手腕印上紫红指痕。若再捏上一会儿,腕骨便要碎了。

这家伙究竟是哪里来的……阿姐让他保护那修士吗?那罗眉头紧锁。

他忽地想到那日与菱歌并肩作战的罗刹,立刻观察起温泛夜的犄角。

迦梨早就考虑到这一点,水偶的外在是幻影,温泛夜的犄角和其他婢女一样,平平无奇。

要是能看到他的脸就好了!那罗只恨当时没能将那罗刹擒住,看清面具下究竟是何脸孔。

菱歌见那罗不说话,有些不安,小声私语:“他是不是怀疑我们了?”

温泛夜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撒开她的手,但忽地又想到他现在是“婢女沙檀夜”,不但没撒开还握紧了。

“别怕,只要你什么都不说,他就猜不到。”

温泛夜看向那罗,被亲近之人算计,他真是一条可怜虫。

那罗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怜悯嘲弄,怒火窜天而起。

“滚!”他挥袖,袖风击飞了点缀夜明灯的烛台。

守在门廊处的婢女被误伤,跌倒在地,手臂上赫然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温泛夜连告退两字都懒得说,牵着菱歌离开。

那罗逐渐冷静下来。

是了,他是王室,他有神刻,为何在这婢女掌下,毫无还手之力?

真有这么厉害的婢女,阿姐为何不留在身边,反交给那凡人?

一定有问题。

那罗坐回榻上,靠着软垫,闭眼深呼吸。

留下他们,弄明白这里头究竟有什么阴谋。

那罗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他最不想面对的可能性。

——阿姐要杀他。

……

“那罗还真是喜怒无常,忽然就动手了。”路上菱歌气道,“他不是女王的弟弟吗,真不像一家人。”

“我怀疑女王有事隐瞒。”温泛夜看人向来很准。

回到菩提殿,阿织捧着什么在原地等候,“菱歌姑娘,这是阿英姐姐送来的,说是您的东西。”

菱歌掀开遮盖的布,露出一块鹅卵石那么大的玉石。

是锁灵石,阿英这么快就请工匠镶嵌好了。

菱歌道了声谢,她打算将锁灵石挂在脖子上,如此就不会弄丢了。

只是这链子不好扣,阿织见状道:“我来帮您吧。”

温泛夜抵住她的手,“不必,我来,你先去忙吧。”

阿织唱喏退下。

菱歌诧异道:“怎么了吗?”

“我先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可是极好的谋害手段。

菱歌笑道:“你也太谨慎了,温泛夜,我觉得来到这里之后,你的话比之前多了,想法也多了。”

那是因为你一直生活在九洲台,被那些人保护着,不谙世事。

在九洲台时是她不顾一切地保护他,现在轮到他了。

温泛夜将项链翻来覆去,仔细检查,又用手指抹了抹表面,放到舌尖尝了尝。

“没问题。我替你戴上吧?”他自然而然道。

菱歌说好,转头背对着他。

温泛夜解开链子,绕过菱歌,手指不经意碰到了她的脖子。

他的手指像碰到火炭般缩了回去,项链不慎滑落。

菱歌双手接住,诧异道:“很难戴吗?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没,没事。”温泛夜懊恼。

他这是怎么了?自她换了一身打扮后就心不在焉。

这一次他小心得很,只用指尖扣链子,不碰到菱歌的肌肤。

然而他的目光一落在那凝脂般的雪肤上,就忍不住发起直来。脑海一片空白,脸也随之发烫。

“好了。”菱歌将锁灵石放到布料遮掩的地方。

温泛夜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你今天真的怪怪的。”菱歌有些饿了,“我去叫阿英拿点吃的,你是水偶,水偶可以吃东西吗?”

温泛夜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并不觉得饿,“应该不用。”

不过他还是让菱歌叫两人份的,掩人耳目。

……

是夜。

窗外始终有影子在摇晃,时不时窥探菩提殿内的情况。

温泛夜站在窗边,一直等到那长廊后的人影消失。

“我去偏殿睡。”

忽然殿门打开,一个婢女道:“真对不住,两间偏殿的床都被虫蛀了,只能委屈二位睡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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