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冬见他这样，心中来气，也就更加不想再回答错误，便仔细琢磨了起来。他琢磨了半天，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只能试探着回答道：“会不会刘渊虽然不是皇帝亲生，但也有皇室血脉呢？”
“哈哈……”凌老七一听，顿时大笑起来。看他笑得眼泪都快笑出来的模样，白玄冬差点就恼羞成怒，上去抢下他那根破烟杆，往他那脑袋上砸几下！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这么做。一是打不过，二是他不能忘恩负义！
他咬着牙，用力忍着，看着凌老七捧腹大笑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问：“笑够了吗？”
凌老七抬手擦了下眼角，然后带着笑意说道：“你刚才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吗？”
白玄冬紧抿着嘴不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脏话！
凌老七又笑了两声，这才说道：“可以肯定的是，刘渊身上绝对没有皇室血脉！”
白玄冬皱起了眉头，若是刘渊没有皇室血脉，那他又是怎么骗过祭天仪式的呢？
凌老七并没有立马为白玄冬解开谜题的意思，就那么等着。半响过去，白玄冬忽然想到了张初九，于是试探着问：“难道是张初九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凌老七看着他，道：“还不算太笨，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回，凌老七没再继续卖关子，他目光下移，落在了白玄冬拿在手里的那个绣包。
白玄冬注意到他的目光时，微微一怔，旋即立马明白了过来！
“你是说，这块玉牌就是刘渊能瞒过祭天仪式的关键？”白玄冬说着，连忙将那牌子从绣包里拿了出来，对着阳光，再次仔细端详起来。
凌老七见到，立即说道：“别看了，你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这牌子，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古物！张初九应该是从朝阳城那边弄来的。这世间，这样的东西估计不超过三块！另外两块都在妖族那边！”
看来，凌老七对这玉牌的门道挺熟悉的。
白玄冬看了一会后，依然看不出什么，便有些不甘心地将其收了起来。
“这块玉牌能一定程度上隐蔽天机。张初九用刘渊的眉心血注入这块玉牌，那刘渊的身份，天地大道就看不清楚了！既然看不清楚，那自然就没办法准确地判断刘渊到底是不是皇室血脉了！不过，这玉牌并不能无限使用，据我所知，最多使用三次！刘渊已经用过一次，应该还有两次可以用！”凌老七又说道。
白玄冬听完后，想起之前刘渊求他帮忙时说的那番话，心里又有了疑惑。便问凌老七：“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初九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身世的秘密，那么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的棋子出事的！既然如此，那刘渊为什么一定要取回这块玉牌？”
凌老七听完，烟杆在地上敲了两下，然后眯起眼睛，慢慢说道：“你以为刘渊那小狐狸，心里会甘愿自己被人利用了这么久吗？何况，别看张初九对他不错，实际上，张初九此人最是无情狠辣！否则，怎么会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舍得送出去给别人享用？”
白玄冬一愣，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那张绝美的脸庞，冷艳而高贵！
真是这样吗？
白玄冬有些不敢相信！
他沉默了一会后，又问凌老七：“那张初九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凌老七眯了眯眼睛，用力吸了一口烟后才说道：“还能为了什么？人啊，有些时候，执念太深就成魔！张初九所在的门派，在千年以前，风光无比，比之现在的三大门派也不相上下！可如今他的门派，除了他和上官月两人修为还尚可之外，其他根本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如今三大门派三分天下，如果其他门派想要从这三大门派的手里多抢一些资源，那就只能通过控制世俗王朝来实现。如果张初九能控制请勿帝国，那么到时候青武帝国国境内的所有产出的资源都归了张初九的门派，包括那些资质优秀的修道种子。到时候，不用上百年，只要一甲子时间，张初九所在门派必然能够崛起！当然，这前提是，没人来破坏他这个计划！
本来，他有这样的念头，也不算过分。毕竟嘛，修士虽然看上去比普通人要超脱一些，但实际上，还是人！哪怕是到了登仙境，也不可能脱离人的本质。所以，这些牵绊，这些念头，有也很正常！
可是，张初九这人行事太过毒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断，以至于他如今行事与魔道依然无异！若不是他那些事做得还算隐秘，加上如今有幽冥殿牵制着大部分势力，恐怕三大门派早就派人来抓他了！”
白玄冬听完后，有些咂舌！果然，人的执念一旦太深，还是挺恐怖的！
本来，想要光耀门派这样的心思，无可厚非。可张初九为了这个目的，不仅干涉一个皇朝的皇权更替，更想要直接李代桃僵。甚至，他为了这个目的，还不惜对一些普通人痛下杀手！
白玄冬想到此处，忽然想到了当初那些失踪的孩子。对于这件事，凌老七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明白的解释。此时想起，依然是一根刺梗在心中，难受得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与其时不时想起时难受，不如就打破砂锅问个清楚！
于是，他问凌老七：“当时在牢里时，你跟我说的有关于那些孩子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凌老七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也不言语，就那么吧嗒吧嗒抽着烟。
白玄冬也不急，就站在他对面，静静地等着他，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放弃的模样。
许久，凌老七忽然放下烟杆，叹了一声，道：“孩子确实都是我抓的！”
虽然早已有答案，但听到凌老七亲口承认这个事实，白玄冬心里还是像是被锤子猛锤了一下一样，很难受，难受得张不开口，说不出口。只能瞪着他，不知眼神该是愤怒，还是悲伤！
他就那么看着他，看了一会后，闭上了眼睛。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解释太多。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些事你听到的，甚至你看到的都不是事实！当时的那些孩子，我能救出来的都已经救了出来。没救出来的，我也想办法补偿了！”凌老七的声音很低，有一些他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
白玄冬睁开眼，看着他，问：“你觉得什么样的补偿，才能抵得上一条人命？”
凌老七想张口说什么，但当他看到白玄冬那冷漠得仿佛在看一陌生人一般的眼神时，微微一怔，然后重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