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义愤填膺,坐在客厅正中的凌臣相倒是一脸的气定神闲,不时地安抚几句,“诸位,老朽如今已经是乡野之人了,闲云野鹤倒是也自在,这朝廷的事情老朽也没有精力和能力去管了。”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虽然说丞相大人已经不在朝中,可是谁不知道这朝中的官员有一半都是您的学生,何况娘娘身居贵妃之位,这国丈的头衔您可是想卸都卸不掉的。”

听到有人提及自己之前的风光,凌臣相的脸色变了变,这可是他的痛处,却偏偏有不识相的人依然还在侃侃而谈。

“丞相大人,此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凌臣相喝了口茶,四下环顾一周道:“并不是老夫不想管,只是现在老夫是有心无力啊!”说完还故意叹息了一声,显示自己的无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凌臣相却又故意卖了个关子道:“不过,老臣也有两个主意,只是不知道诸位心中是否觉得妥当?”

现在对于众人来说,只要能够改变眼下的这种状况就好,哪里还有什么妥当不妥当之说,但是众人越是焦急,凌臣相就越是端着架子,让众人心中无不骂他是个老狐狸。

“丞相大人,你就快说吧,有什么好主意我们照做就是了。”

凌臣相这才慢慢开口道:“其实当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团结一致,迫使陛下将那个妖女赶出禾北国去。”

“丞相说的是,现如今,也就只有这么做了。”

“但是丞相,但是我们的势力,如何能够和陛下抗衡呢?”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两个主意。这其一嘛,我们要和肃亲王合作,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对陛下造成一定的威慑作用,其二,我们可以想办法拉拢威武王爷临止。”

凌臣相的话一出口,众人就议论纷纷,凌臣相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那临止本来就是皇上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被拉拢呢?

“临止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老夫会有办法的,你们只要将各自的力量准备好,等老夫的命令就好。”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切听从丞相安排!”

眼下想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靠凌臣相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如今也就只能依靠这凌臣相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凌臣相如今已经是乡野之人,但是他手中的势力却比之他们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前厅来通报,“老爷,肃亲王来了!”

凌臣相面露喜色,立刻站起身来,“速速迎接!”那些官员们一个个的也紧跟着凌臣相站了起来。

肃亲王腆着他硕大的肚子一摇一摆的走进了凌府,那胖胖的脸上难得没有任何的笑意。

肃亲王自然是笑不出来的,从路南屏进宫之后,宫中就连续发了三道圣旨,将他暗道里做的那些生意几乎全部都收进了国库中,这岂不是断了他的财路吗?这个路南屏简直太狠了,如果不将此人从禾北国驱逐出去,那么恐怕日后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不知亲王驾到,老夫有失远迎了。”凌臣相给肃亲王规矩的行了礼。

肃亲王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丞相多虑了,是本王突然到访有些唐突了,竟不知道相爷有这许多贵客在。”

“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他们不过都是老夫的学生,今日只是过来探望老夫而已,哪里有王爷的身份贵重。”凌臣相朝着那些官员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非常的识趣的给他们行了礼,随后离开了。

凌臣相将肃亲王请到了客厅中,让下人们送上好茶来,“不知道亲王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肃亲王叹了口气,“本王其实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找丞相商量。”

“此话怎讲?”

肃亲王这才将路南屏的一些做法告诉了凌臣相,凌臣相听了是满脸的怒色,连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凌臣相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暗暗幸灾乐祸,这一次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情,只怕这肃亲王还是成日的高高在上,不会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如今这么一来,倒是省去了自己去想办法拉拢肃亲王的麻烦。

肃亲王品了一口茶,“不知道丞相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凌臣相故意皱了皱眉,一脸为难的开口,“王爷也知道,老夫已经是在野之人,很多事情就算是想去做也终究只能想想而已。”

“丞相只管说,这实施的事情么,自然是交给本王好了!”肃亲王是何等精明之人,凌臣相的话音刚落,他就知道这个老狐狸的意思了,想必他早就想要和自己合作了,如今自己倒是先送上门来了,不过算了,如今只要能够将那路南屏赶出禾北国,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否则他损失的就不仅仅是这么一点点的钱了。

凌臣相听到肃亲王这么说,面色缓和道:“那么一切就都要有劳王爷了。”随即如此这般的对肃亲王说出了他的计划,肃亲王听了沉默片刻,“这么做岂不是在逼宫?”

“事到如今,难道王爷还以为陛下会对我们留情么?”

肃亲王想想也对,既然临渊不仁那么就不要怪他不义,要怪就怪他贪恋美色,将这禾北国的大好江山白白送给了路南屏那个女人。

“如此,一切听从丞相安排!”

“安排不敢当。”凌臣相恭敬道,“只要王爷在适当的时候能够给些帮助就好了。”

两人达成了协议之后,肃亲王回了府,凌臣相看着那渐渐西去的太阳,自言自语道:“看来,明日将有一场恶战!”

“来人,备轿!”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老爷,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嗯,我去一趟威武将军府。”

凌臣相前脚刚走,一只灰色的信鸽就朝着皇宫的方向飞了过去。

锁月殿中,路南屏正在研究着禾北国的财政状况,想要找出这些年来这禾北国总是如此贫穷的原因,宫殿的门被推开,临渊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路南屏抬头,似乎从自己进了这禾北国开始,这临渊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路南屏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这禾北国中依然有很多势力蠢蠢欲动,借由对自己的不服气,想要以此来压制临渊,想来她也算是事情的诱因。

“又怎么了?”路南屏淡淡开口,事情是因她而起,何况这禾北国现在也已经是她天凤国的附属国,这禾北国的事情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临渊将手中刚刚收到的消息扔给了路南屏,“你看看,真是可恶,这凌老贼居然去打皇弟的主意。”

路南屏看了那纸条一眼,唇边勾出浅笑来,“不错啊,有这么一个人帮你去试探临止的衷心,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临渊沉默不语,的确就像是路南屏说的那样,他也很想要知道临止这些年来是不是真的对自己衷心,成为帝王之后,总是会无端的开始怀疑,当初那些跟随在自己身后和自己一同并肩作战的人,是不是依然还是那么的忠心不二?

但是临渊心中又有些难过,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去怀疑自己的弟弟,毕竟他们之间经历过太多的事情。

路南屏看着临渊复杂的神情,开口道:“是福不是祸,一切顺其自然吧?不过你也要想好究竟应该怎么做才是,现在朝廷之中,你手头有多少势力,其他人的手中有多少势力,你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我们之前所签署的那些协议就全部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临渊点头,为了路南屏他也要将那些反对自己的势力全部都揪出来。

“其实,大概有哪些人会造反我已经大致知道了,现在唯一的担忧就是不知道皇弟会不会参合进去?”

临渊坦言,若是临止跟着那些人一同造反的话,那么事情就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复杂了。

路南屏眼神熠熠生辉,“你信我吗?”

临渊奇怪她为何突然间这么问,只是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怎么会不信你?”

“你连我这个外人都如此的相信,却为何不信你的兄弟呢?你可不要忘记了,他和你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何况我觉得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是不会跟着肃亲王和凌臣相那帮贪官后面瞎闹腾的。”

“话虽如此,但若是阿止有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呢?”

被临渊这么一说,路南屏倒是好奇,“把柄,像是临止那样的人也会有弱点?”

临渊面色缓和了很多,开口道:“看来南屏对我皇弟的评价还真是高,不过,阿止确实是有弱点的,就是他的妻儿。”

“临止已经成亲了吗?”路南屏倒是惊讶,貌似从来没有听说过。

临渊奇怪的看了路南屏一眼,这南屏对临止是不是太过于关心了些,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到路南屏唇边勾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你看,既然我对你弟弟的家人如此的好奇,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一趟王府,说不定还能见到些意料之外的人!”

临渊明白了路南屏的用意,原本的一脸严肃变成了那温和的笑容,“南屏说的是,我怎么倒是忘记了,应该早些将我皇弟的家人介绍给你才是。”

两人对视一眼,唇边的笑意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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