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也彻底懵了!

搞什么名堂?她本来和萧子怿一样惊愕,可是在看到他陡然沉下的脸色,和风雨欲来催满楼的愤怒时,她脸上的疑惑刹那间而逝,换上了一副平静柔和,甚至还带了些欣喜的样子。

她款款说道:“是么?多谢权太医了,请回太医院吧。”

权相卿在说出皇后娘娘有喜的消息后,只觉得两道目光同时剜肉般向他剐来,若不是太医服够厚实,他简直怀疑背上被剐得血肉模糊!

这一对帝后是怎么了?

萧子怿后宫之中虽然有嫔妃频繁有孕,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子嗣安然生下来,所以萧子怿迄今无后,现在皇后有孕,生下来就是嫡太子,难道他不欢喜么?

看两人这样子,反而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吓得他战战兢兢,一刻也不敢多待下去,听得皇后命他离开,慌忙逃也似地离开了栖凤殿。

“说!孩子是谁的?”萧子怿目光狠厉,如同一头受伤的狼。

路南屏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这令他愈加疯狂,他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脖子,只差要把她从凤榻上生生提起来。

“是萧子恒的?是不是!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萧子怿的双眼已现赤红之色,恨不得泛出血来,为何会这么愤怒?路南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朕?!

该死的,在听到她与别人有了孩子的时候,他的心这么疼痛,就像是被人用刀在心上狠狠的划了一个交叉,痛彻心扉!

萧子恒,我一定会捏死你。

萧子怿恶狠狠的想,眼里闪过嗜血之芒。

路南屏也有些愣住了,看着这样的他,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体内渐渐升腾上来,让她……有些心痛。

“说!告诉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不是萧子恒的!”

见她不答,萧子怿手指慢慢用力,眼见得那张娇艳的容颜已经因为呼吸不到空气而慢慢胀成了红色,他的愤怒不减,而路南屏却只是轻轻的伸手一根一根扳开了他的手指。

她此刻依然沉静的眸子是一个导火线,萧子怿看了她几眼,转眼如同一头疯兽,突然间将她扑倒在凤榻上,疯狂的吻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路南屏措不及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疯了!

他是一个疯子!她踢他!踹他!

萧子怿恶狠狠地死死地压制住她的双手,将她钳制在身下,两个纠缠的身子在凤榻上不分彼此。

月儿在殿外看见了,俏脸苍白,捂着嘴巴。

一对帝后,在凤榻上厮斗,哪里像人,简直如头两只疯兽,没等到宫人前来阻止,皇上已经放开了皇后!

退开几尺,彼此互相打量着对方,皇后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皇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被她的长指抓伤,唇角是被皇后咬破的鲜血。

良久,彼此对视,皇后的目光中震惊,闪烁不定的目光刺痛了皇上的心。

他的掌心紧紧捏在一起,手中中洇出艳红的血来。

血迹滴在栖凤殿中大理石上,落地声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皇后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看着皇上返身便走,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于栖凤殿外时,她终于泄了全部的防备。

月儿几乎是扑进内殿,一把扶住她,“娘娘!你怎么样?”

路南屏的脸上眸色精亮,她说道:“本宫没事,别担心。”

皇后有孕在身,却是个贱种,这个消息,爆炸一样一在后宫中炸响,萧子怿不止一次要求太医堕了她的胎儿。

太医强调,不可以,皇后身带剧毒,若是强行灌药堕掉胎儿,将终生不孕,除非皇后自己愿意配合,有其它的办法可以的。

萧子怿冰冷着脸,目光快要将太医刺穿。

月儿守在栖凤殿外,惊心动魄的守着。

又一个深夜,萧子怿的身影又一次闪进了内殿,俯下身朝凤榻上的那人压下。

皇后遽然而惊,被他捂住了口,说道:“答应朕,留在朕的身边,堕掉腹中胎儿,安安生生做朕的皇后。”

“不!皇上不要做梦了!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

一连三日,每夜萧子怿都会前来,或求或诱,逼她堕掉胎儿,留在她身边,皇后均不为所动。

萧子怿日渐焦虑,路南屏更加不受控制,他渐渐变得脾气暴劣,朝堂之上,风起云涌。

栖凤殿内,路南屏沉默着,黑暗中犹自灼灼生光的墨眸,清冷而疏远地声音在栖凤殿中响起:“皇上,如果软禁可以解去你的顾虑,本宫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做好一辈子老死皇宫的准备,本宫也毫不在乎。随你怎样,你要愿意,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这是她绝好的机会,一定要逼得萧子怿将她打入冷宫,她才有逃出宫门的机会。

萧子怿挑起烛火,看着她那美丽又倔强的脸孔在光下格外诱惑,她还真是硬脾气,滴水不进,任凭他如何劝诱,她始终不改口。

隔日,萧子怿终于下旨,皇后失仪,永禁栖凤殿。

自从路南屏被终生软禁,栖凤殿就成了一所空殿,除了几名自愿留下的宫人之外,其余人都被调去了别的宫殿。

路南屏始终沉默不语,宫人们个个不敢上前询问,看着她环视她们的眼神,个个心中都有着忐忑不安。

彼此对视间都有些后悔,她们几个留下来完全是因为当时昏了头,想着皇后是六宫之主,是当今圣上最在意的女人。

尤其是前几次皇后也被软禁过,可是不久就被解了封禁,这次可能也不例外。

还不趁机表表忠心,或许有机会飞黄腾达呢!

路南屏环扫了眼前几名宫人,都是陌生的脸,可见平日里也只是在外殿伺候的奴婢,想必这些人所谓的忠心不二,不过是为了下一次她升天后的鸡犬得道吧,

她心中冷笑不已。

看了她们一会儿,直到几名宫人在她的眼光下低下头去,她凤目浅眯,冷笑道:“各位,本宫不需要人伺候,都给本宫滚!”

“娘娘!”几名宫人对视一眼,立刻呼唤一声,假意要留下。

路南屏说道:“各位心里在想什么?以为能瞒得了本宫么?都给本宫滚!否则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活口!”

呼啦一声,几名宫人作鸟兽散开,朝栖凤殿外奔去,栖凤殿终于空空荡荡,独留她一人。

路南屏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呆呆地望着殿顶发呆,这进宫入宫,之前和之后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掠过了她的脑海。

不免有些自嘲,好歹也是穿越来的一国皇后,怎么就混成了如今这个下场?

没有了伺候的宫人,她手脚麻利地为自己准备吃食,然后吃完睡觉,再大的计划也要等吃饱了不是?

萧子怿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一连数日,再未踏进栖凤殿一步,好在栖凤殿外有着自种的菜蔬瓜果,还有一小片粮田,短时间内不会饿着,再说她也不会放任自己一辈子困在这儿。

外边已再无消息传来,估计萧子怿盯得很紧,最重要的是六泽失踪了。

这才是令她最焦心的地方。

皇宫中

有暗卫恭敬地报告给萧子怿:“主人,栖凤殿内皇后娘娘再无跟任何人联络,一切都很平静。”

萧子怿深深叹了一口气,锦儿,朕该拿你怎么办?

飞雪殿内,悦贵妃一身轻纱,依着亭柱看书。

萧子怿缓步来时,她也没有发现,直到他自她身后咳嗽了一声。

“啊!原来是皇上来了!”悦贵妃娇羞地问安,见他的眸中倦怠,整个人愁眉不展。

“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

悦贵妃自然知道最近萧子怿与路南屏波涛暗涌的局面,刻意问道。

萧子怿阻了她的询问,在飞雪殿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坐着,没多久,他便回勤政殿。

空气中似乎还淡淡地留着锦儿的香味,帝后曾相偎数月,他似乎已习惯了那一袭淡淡的幽香,批了一叠,尽是想到她的脸。

栖凤殿已被封禁,照理说,如果有宫人自愿留下服侍,那可是主子求之不得的事,可是那个不听话的女人硬是干出了令人惊异的事,她将那几名自愿留下的宫人赶了出来!

萧子怿听到李公公来报时,眉目只是挑动了一下,随即不在意地说道:“随她去吧,一个废后,不必在意。”

后宫中是极为看人眼色的地方,落难凤凰不如鸡,路南屏立刻就感觉到了,虽然栖凤殿不与外界往来,被封禁在内,可是常务府居然再也不送饮食来了。

虽然被封禁的前几天,萧子怿有旨任何人不许踏入栖凤殿,但是事实上这些送饮食,送被褥之人,也不该在被禁制之例吧。

路南屏心中冷笑,真是一朝落难被狗欺,她在现代住的是豪宅,吃的最顶尖的食物,开最好的车,赚最多的钱,就算是演角色,给她的都是主角,可是在这里,她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不行,一定要尽快出宫,她暗暗发誓,外边始终没有消息传来,世事难料,再过三日,如果外边还未有消息送达进栖凤殿来,她便自己想办法,总之不能困死在这里!

现在和六泽也失去了联系,只觉得这宫中如牢笼一般。

夜深如水,一道秀丽的影子慢慢靠近了栖凤殿,避开了守着的侍卫,来人从后花园的狗洞中慢慢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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