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到底是前世在娱乐圈沉浮过的女演员,虽说是被问住了,但是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那有什么,我可以说是不小心摔的!”

虽然这话连路南屏自己都不信,但是为了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她还是强自嘴硬说道。

萧子恒听了,只是摇头笑了笑。

路南屏见到他脸上的笑容,心里憋屈,但是面上又不能说什么,只觉得自己难得的一次青楼之行要划上句点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就要被发现出来了。”路南屏心里缓慢吐出一口气,对依旧笑着的萧子恒说道。

萧子恒听了这话,心情也逐渐的沉重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已经没有了地位,自己也没有脸面见她了,但是,即使是冒着被皇上发现,有可能被打入天牢的危险,他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实现路南屏这个意愿。因为,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是了,再过不久,就要宵禁了,我们回去吧!”萧子恒面上平静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们便先回了客栈,换了衣裳,萧子恒便将路南屏送回宫了。

他们俩个坐在马车里,相顾无声,一股尴尬,沉闷而又沉重的气氛在他们周围围绕。外面传来的人群走动的声音渐行渐远,逐渐的听不清了。只听见马蹄声音踏踏的走着,仿佛落在他们两人的心上,沉重,又似仿佛透不过气来。

路南屏站在宫门口,看着沉重的黑色天幕中萧子恒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更加沉闷了。

路南屏深吸一口气,又逐渐的吐了出来,慢慢的,她也转过了身,与萧子恒背对背,渐行渐远。

路南屏悄悄的回到映夏阁,不远处,便看见长瑶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窗内的烛火照着她的影子,显着她在地上又长又细。

路南屏看着映夏阁中没有其他人,只有长瑶在这里,便在旁边探出头,伸出手,向着长瑶招了招手。

长瑶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忽见路南屏正在角落里向她招手,连忙的走了过去。

“主子,你可吓着我了,你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长瑶见到路南屏先是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又皱着眉头对路南屏说道。

“好啦,好啦,我这也是突发奇想,正好有机会出宫,我就出去转了转。别急,别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路南屏见着长瑶见着她,立即红了眼,连忙安抚她。

路南屏看见因着自己的任性妄为而让身边亲近的人着急,心里有些愧疚。

是她考虑不周,没有想到她人因为自己的任性会不好过,她以后一定会思虑再三过后再行动的。路南屏心里这样想着,脚上也走进映夏阁。

她看见屋内的烛火亮着,想着这不是引人注目吗?便看见屋内的床上,容若正在床帘里面坐着。

路南屏心里奇怪,里面的容若透过床帘见到路南屏已经回来了,连忙打开床帘,下了床,向着路南屏揖了一礼,这才向路南屏高兴的说道:“娘娘,你可回来了,奴婢们都快急死了。”

路南屏看见她们这么用心的帮助她遮掩,心里非常感动。她没想到,她们竟然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我没事。”路南屏安抚着她们,用手紧紧握了她们的手。

“那,娘娘,你到底去哪了,我们俩个发现你不见以后,连忙到处找了找。想着你可能是去哪里了,根本就不敢惊动她人,所以就让容若在这里先假扮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长瑶用手擦了擦眼,连声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一个地方呆的有点久,忘记了时间,下次不会了。”路南屏有些心虚又内疚的说着。

长瑶和容若见路南屏不想说,便相视一眼,不再问了。

“好了,你们也担惊受怕许久了,回去歇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儿。”路南屏让她们下去休息,想着自己独自呆一会儿。

长瑶还想要说着什么,但是容若扯了扯长瑶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长瑶只得下去了。等到关上门的时候,面带担忧的看了路南屏一眼,随即便下去了。

路南屏静静的躺在贵妃椅上,慢慢的便闭上了眼。

她的脑海中思绪一片混乱,想着萧子恒痛苦的神色,眼中的深情,但是转念一想,又仿佛想起了萧子怿那冰冷的脸色,时常温柔,时常冷淡,心里很是纠结。

她思考自己如今的境地,父亲的冷清相待,柔妃的如同毒蛇嘶嘶的声音,还有楚映繁那坚强柔弱的表情。觉得自己如今的境地真是够混乱的。

她想理清自己的思路,但是因着自己也没有清楚自己的心意,所以越理越乱,最后弄得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但是,陡然,她想起自己前世在娱乐圈沉浮的时候,那时的她,从一个娱乐圈的新人逐渐的变成了“老油条”,心思也不复当初纯粹的演戏心情,成为一个心思深沉的人。那时的自己在娱乐圈奋斗,斗来斗去,最后好不容易成了一线女演员,自己却来到这个地方。真是一朝解放到十年前啊,自己好久没有这样无力的情况了,就算是前世自己再艰难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心累。

路南屏心里越想越乱,不知不觉,天上已经挂起了明亮的帷幕,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路南屏不自觉的随着喜鹊的声音站了起来,她打开窗户,看见枝头上的梨花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只见喜鹊在枝头跳来跳去,对着梨花落下的情况似乎非常满意,叫声越发的清亮。

路南屏看着喜鹊,不经意间又看向远方的天空上太阳在逐渐的从宫墙外升起。她看着周围四四方方的宫墙,又想着前世自己自在的模样,心中不断的涌起不甘。

她为什么要被困在宫墙内,一辈子也不能出去?她凭什么要围着萧家人转,就因为他们是这个世界的皇家人吗?凭什么!!!

路南屏心里虽然涌起不甘,不愿,但是又想到,自己没有办法逃离这个皇宫,昨夜自己出去还是在萧子恒的帮助下才逃离了皇宫,就算自己逃出去了,但是长瑶怎么办,容若怎么办,楚映繁又怎么办?

她,无能为力。

只能向笼中鸟一样,渴望着天空,却不得自由。

“当”的一声,长瑶带着小宫女站在门口等候,敲了敲门,“娘娘,该起床了。”

长瑶见里面没有人应声,以为路南屏还没有起来,便继续敲门。毕竟,这个时辰是宫内公认的起床时间,需要入乡随俗。就算是昨夜睡得再晚,第二日也要在这个时辰起来。

长瑶又继续敲了敲门,又问了一遍,直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声音。

“进来吧!”

长瑶进去一看,发现路南屏正站在窗户前,窗户还在开着。

长瑶连忙上前关住窗户,“娘娘,你怎么站在窗户前啊,这寒从足入啊,要是不小心像前一阵子得了风寒,那可就不好啦!”

路南屏看着长瑶担忧的面容,嘴上想要扯出一抹笑,但是没想到仿佛是面色扭曲了一样。

长瑶看着路南屏的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便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路南屏的额头。

“呀!怎么这么烫!娘娘,你发烧了!”长瑶惊讶又慌乱的说着。

我发烧了?

奇怪,我怎么没感觉到?

路南屏仿佛是隔了一个帘子,看着长瑶慌忙的让人去请太医,自己被她扶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并不断的用冰水敷过的毛巾盖着她的额头。

路南屏看着长瑶忙里忙外,不知不觉便没了意识。

萧子怿正在御书房里批着折子,听见宫人回话说,锦妃得了风寒,便是一皱眉头,想着她为什么又病了。

呵,昨夜不是跟萧子恒出去玩的很畅快吗?怎么一回宫便病了?

萧子怿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却很快的命人摆驾映夏阁,面色平静的去看她。

一进映夏阁,便看见柔妃在这里坐着,他看见柔妃在这里,面上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柔妃见到皇上,心里既高兴又嫉妒。高兴的是自己见到了皇上,可以好好表现一下姐妹情深,嫉妒路南屏却得到皇上的看重。

萧子怿不等柔妃说话,便自顾自的进去了。一进去,便看见路南屏躺在床上,面上苍白,嘴唇干裂。

他一把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路南屏的额头,“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在一旁号完脉的太医上前答道:“娘娘这是风寒入体,加上忧思过度,所以才发了高烧。只需要退了烧,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忧思过度!

萧子怿想着这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也会忧思过度,真是好笑!

虽然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手上换毛巾的动作却很轻柔。

他转过身,对着长瑶她们说道:“你们是怎么伺候锦妃的,居然让她又生了病,真是该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长瑶她们突的跪下,不停的磕头,请求饶命。

萧子怿看见路南屏眉头皱了皱,摆摆手,让他们停下,转过头,对他们说:“再有下次,你们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

“谢皇上恩典!”宫人静悄悄的起来了,松了一口气,忙干起各自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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