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下。
五岳剑派齐聚一堂。
左冷禅居在首位。
他的身后,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泰山派天门道人,还有信任恒山派掌门人——令狐冲。
“左冷禅,你广发英雄帖,让我们齐聚华山,不知所谓何事?”
开口问话的是泰山派天门道人。
泰山派一派四代共有四百多人,可以说是嵩山派以外的第一大派。
他有资格、有底气。
左冷禅说道:
“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偷练《辟邪剑谱》,你我都知道,这《辟邪剑谱》乃是褔威镖局林家遗物,而且此邪功与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渊源颇深。”
“我五岳剑派,乃是江湖正道,如何能修炼邪功?岂不有损我正道威名?”
“我思来想去,决定召集大家,共襄盛举,罢免岳不群华山派掌门人一职,另择贤能,掌管华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五岳剑派虽然同气连枝。
可就跟一母所生的兄弟一样,早就分了家。
左冷禅此举,无异于越俎代庖,插手别人的家事。
令狐冲急道:
“左冷禅,华山派的事情,自有华山派来处理,你过来横插一杠,算怎么回事?”
左冷禅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令狐冲在说话。
他冷笑一声
“令狐冲,我记得你现在是恒山派掌门,怎么还在为华山派说话?难不成,这《辟邪剑谱》你也有份?”
令狐冲一阵语塞。
旁边的仪琳看不下去,挺身而出道:
“左掌门,我们掌门师兄是仗义执言,如果今天华山派的事情我们不管,日后你要擅自做主,更换我们恒山、泰山、衡山派的掌门,难道,我们也要服从吗?”
“放肆!”
“掌门之间说话,哪有你一个弟子插嘴的份!”
左冷禅还没有说话,他身旁的大弟子托塔手丁勉厉声呵斥。
“令狐掌门,管教好你的手下,省的让别人说你们恒山派的弟子,没有教养。”
“你——”
仪琳还要说什么,被令狐冲打断了。
“仪琳,你退后,左掌门地位尊崇,不要落人口实。”
仪琳愤愤而退。
左冷禅很是满意令狐冲的做法。
“话我已经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天门道人猛地站出来
“我反对!”
话刚说完,一截剑尖猛地从后背透出。
天门道人不敢置信的低头。
半截剑尖出现在胸口,鲜血一滴一滴从剑尖上滴下来。
他艰难转头,却看到自己的师叔——玉玑子。
“师叔,你,这是为什么?”
玉玑子冷笑一声
“天门,你老了,不中用了,左掌门占据大义,此番会和咱们四派,为的就是让五岳剑派合一,这样,咱们五岳剑派就能和少林、武当一争高下。”
“《辟邪剑谱》威力奇大,有了这本秘籍,咱们五岳剑派实力肯定会更上一个台阶。”
“而你,却一直反对,难不成,你是怕自己的掌门位置不保?”
天门道人踉跄几步,全凭一口真气吊命
“师叔,你这是在诽谤我,我执掌泰山派以来,一直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
“左冷禅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极力反对,是为了不让泰山派三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玉玑子说道:
“你嘴上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掌门之位?这下好了,你死了,掌门之位就是我的,师侄,你安心的去吧,泰山派会在我的手里发扬光大。”
他用力一绞,天门道人立时殒命。
玉玑子赶忙上前,从天门道人怀中取出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
他高高举起短剑,冲着身后几十号泰山派高干喊道
“见信物,如见掌门!”
泰山派弟子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嵩山派弟子人数众多,纷纷拔剑,怒目而视。
玉磬子、玉音子站了出来
“参见掌门!”
跟着,有十几个泰山派弟子纷纷跪地,高喊
“参见掌门。”
剩余的十几个人左右为难,他们明明看到玉玑子残害同门,让他们奉这样一个以下犯上之人为掌门,心里一时难以接受。
一个中年道人大喊道:
“你们在搞什么鬼?难道你们都是瞎的?玉玑子残害同门,篡夺掌门之位,你们都看不见的吗?”
玉磬子霍然起身指着那个中年道人骂道:
“建除,你身为天门的徒弟,为奸邪所蒙蔽,希望你迷途知返,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泰山派中十几个弟子一齐高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建除道人浑身发冷。
他觉得此次出来就是一个错误。
他和师父已经陷入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
仪琳见状,看向令狐冲。
令狐冲摇头道
“泰山派内讧,必是左冷禅所为,我们势单力孤,暂且按兵不动,以观后效。”
玉玑子眼睛一竖,用铁剑指着建除等人喝到:
“泰山派掌门人在此,你们莫要冥顽不灵!”
建除道人怒骂道:
“我呸!你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你以为你挡得住这天下悠悠众人之口吗?”
他转身望着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单膝跪地
“莫掌门,我师父与您最是交好,此番惨遭叛徒毒手,还望您老主持公道。”
莫大颇有些为难。
“这——”
一个衡山派弟子站出来挡在建除道人面前
“不好意思,这是你们泰山派自己的事情,我们外帮不便插手。”
莫大不说话。
有时候不说话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建除道人缓缓站起身。
他环顾四周,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建除道人哈哈大笑:
“骗子,一群骗子!”
他用手指着在场众人
“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说什么匡扶正义,表面上说的好听,要重振五岳剑派,背地里阳奉阴违,争名夺利,其实就是为了华山派的百年基业。”
“你衡山派说不方便插手我泰山派的事情,那今天来此地难道是为了旅游吗?”
“你们如此行径,与魔教何异?”
众人面色难看,却无一人出声。
此时,左冷禅朝丁勉使了个眼色。
丁勉会意,早就拔剑在手,冲着建除道人背心刺去。
“卑鄙小人,只会暗箭伤人吗?”
一声长啸从空中袭来。
丁勉只觉一股大力从剑身袭来,他虎口剧震,险些拿捏不住。
他后退几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容貌冷峻,留着一头短发的青年矗立在眼前。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建除道人死里逃生,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丁勉,惊怒道:
“狗贼,竟妄想杀人灭口?”
丁勉尴尬一笑,竟不知如何是好。
莫大出来打圆场道:
“唉,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动刀动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需以和为贵。”
丁勉据理力争道:
“莫先生说的没错,我刚刚可是为了救你,如果不是我出手,你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
建除道人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杀人被他说成是救人。
他没工夫理丁勉。
他转身朝叶清扬深深施了一理。
“多谢小兄弟出手搭救,建除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上建除的地方,尽管开口。”
叶清扬笑道:
“建除先生,不必如此,我救你是顺手为之,看不惯他们嵩山派的做派而已。”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兄弟,我的命在兄弟看来是不值一提,但是对我来说可是大大的有用。”
丁勉早已不耐烦。
他用剑一指叶清扬
“兀那小贼,敢坏你爷爷好事,吃我一剑!”
叶清扬微微皱眉。
他本意是来调停,虽然五岳剑派里面没有多少好人,但总体上来说,比日月神教那帮真正的黑涩会还是强了太多。
这个世界上,对百姓伤害最大的,永远是莽夫。
至于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始终要点脸。
不会明火执仗的抢劫、杀人。
比如余沧海、比如岳不群。
这种坏人,更喜欢用计谋,让别人看不出来他是坏人。
至于说木高峰这种坏的透彻,从里到外流着坏水的人,破坏力更大。
叶清扬手指一抬,丁勉立时殒命。
他现在用小李飞刀极其顺手。
可谓是刀随意动,指哪打哪。
左冷禅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刚刚这个短发青年如何出手,什么时候出的手他全没有看清。
可以说,这个青年想要杀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是轻而易举。
叶清扬的身边顿时空出了一大圈。
叶清扬不喜欢杀人,可这并不代表他的尊严可以任意让人欺辱。
武侠世界,强者为尊。
尤其是笑傲江湖的世界,更是拳头大的有理。
君不见,东方不败久居黑木崖十数年,这些正道江湖人士怎么不去攻打黑木崖?
整天喊着匡扶正义,斩妖除魔。
却摄于东方不败天下第一的名头,谁也不敢出头。
叶清扬熟读笑傲江湖,早就将这些人的嘴脸看了个一清二楚。
刘正风如果有东方不败的实力,嵩山派又岂敢搞那些小动作?
归根结底,还是这些人的拳头不够硬。
令狐冲说道:
“这位兄弟,你出手伤人,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叶清扬转过头,有些疑惑道:
“你哪位?”
令狐冲被噎了个半死。
“在下令狐冲。”
叶清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令狐大侠,久仰久仰。”
“我记得令狐大侠原本是华山弟子,怎么今天到华山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认祖归宗,重返华山?”
令狐冲面色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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