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信这个？”
顾倾城闷声闷气的，“以前活着无望，人无望的时候总会找点信仰，只要信仰在，人就能在。”
阮青没说话，轻轻的拥着她，许久才重开了话题，“即使如此，事情你已经解决了，那个小女孩，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让她留在这里过年吧，然后再看看，她还小，总会有希望的。”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把她送奕辰那里去吧，有个姐姐，他应该会高兴的。”
“九爷。”顾倾城一喜，手顺势抓在男人臂弯处，“你真的愿意……”
阮青推开她的手，有些不悦，“也对，在你眼里，我可不就是一冷漠残忍的人。”
“不会不会。”顾倾城抱着他，高兴的蹭了两下，“九爷对我最好了。”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她的想法还真是这样。
不过男人现在愿意妥协出手帮忙，可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好了，上楼。”阮青抱起她，夜色沉沉，正是温柔缠绵的好时候。
沉沦间，顾倾城想起什么，手抵在他胸膛处说道：“九爷，我过两天就要放寒假了。”
“考完试，我去接你。”
“回老宅吗？”
阮青呼吸沉得不能再沉，压着她吐了口气，“晚两天，不急。”
夜雨来袭，未消融料峭寒意。
空庭雨落落，把秋日里未殆尽的枯叶尽数打落，铺成落叶路，混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顾倾城出门时，一脚踩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吓没吓不重要，重要的是手中的复习资料没有掉地上。
“没把握，复习着睡着了。”她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又强迫自己的视线落在书上，眼见这又要睡着，被阮青弹了下额头，又清醒了。
“要睡还是复习？”
“复习，临时抱佛脚，没用也香。”顾倾城自认为有道理的点点头，可转眼又睡了过去。
阮青失笑，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车上补了会觉，考试那会精神好了不少。
今天考的是最后一门课程，所以下午她就收拾了东西，等着阮青来接她。
提着行李从人群中穿过，贾维斯正面朝着她走过来，她主动停住脚步，和他打招呼。
贾维斯还是那样彬彬有礼，和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浅浅一笑，“回家吗？”
“对啊，你呢？”
“一会帮老师处理一下文件。”他故作很苦恼，“老师回家睡觉，抓我来当苦工。”
顾倾城哈哈一笑，“谁让你是他最心爱的学生呢？对了，这一次你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估计能回去过个好年咯，你肯定也考的不错吧。”
“一般般。”顾倾城倒是没有谦虚，是真的没有把握，不过自己考的好不好，也一样能回去过个好年。
贾维斯明显不相信，“你要是考得一般般，那我估计也就那样。不管怎么说，提前祝你过个快乐的新年，哦，对了，寒假过后有个新年会，学校组织游轮旅行，到时候你去不去啊？”
“游轮旅行？我就不去了吧。”
她自己一个人，也不好凑热闹。
“怎么不去呢？”贾维斯有些急了，“玩玩也好啊，还会去很多别校的新生，你也可以带朋友来嘛，别总是一个人。”
顾倾城笑笑，“能带朋友的话我考虑一下吧，过年后还早呢，到时候我再看看。”
“也好。”
又同他说了两句话，对方急着去整理文件，便先走了。
董丽瑶一看贾维斯走了，才从不远处带着两个小姐妹走到她面前，抬起下巴瞪着她，“喂，走什么走呀。班里东西还没有弄好嘞，跟我回去。”
顾倾城觉得她莫名其妙，就没搭理她。
董丽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就差拍她脸上，“看看，老师刚弄出来的值日表，上面有你的名字。”
顾倾城后退一步，看着新表无言语对，八成为了整她，找人重新弄了个表，“董丽瑶，你别没事找事。”
“我就没事找事了。”董丽瑶推了她一把，“怎么的？叫我名字啊？不会叫学姐啊？”
他们学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对进了学生会总部的人，就算是同级生，也要叫学长学姐。
“就是，没礼貌。”身后两个人附和着，“我看就是仗着九爷，欺人太甚。”
顾倾城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不利的流年什么时候能过去，好让自己少遇见这些个傻缺。
“学姐。”她还是礼貌的叫了一句，跟随几人回教室。
教室里还有人做值日，看见她进来，同情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忙活自己手中的事。
顾倾城放下行李，拿起水桶路过董丽瑶的身边，抬起脚，从她伸出的腿上跨过，边还说：“学姐，我力气小，一会装了水，一个不稳洒学姐身上可不好了。”
董丽瑶白了她一眼，默默起身。
许久，等其它人走得差不多了，顾倾城才揉了揉酸疼的胳膊，从口袋拿出一直响着铃声的电话。
董丽瑶站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干什么，就你要收尾，还有时间在这里抠手机。”
“嘘。”顾倾城抬起手，放在嘴边，“九爷的电话。”
一听阮青，对方果然闭上了嘴。
“九爷，我在做值日。”
“老师没有提前说啊，我一会就下去了。好，拜拜。”
顾倾城挂了电话，瞥见几个小女生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人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的生物。
因为值日，迟了很久才出校门，阮青也因此等了她很久，所以不满。
上车就把她压在玻璃窗上，掠夺她的呼吸，还强迫她不让她躲。
幸好挡板升起来了，不然她这满嘴水光的样子，估计没法见人了。
“我错了我错了。”顾倾城捂住他的嘴，“我错了九爷，让我喘一会行吗？”
阮青看着她，气消了，眼底都是笑意，“考的怎么样？”
顾倾城有些心虚，“还行吧，我觉得一般，这次估计只能前五名了。”
“嗯。”
她不满的嘟起嘴，“九爷怎么一副嫌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