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典壹和元倾倾同时抬起头来，看着程雪风。
程雪风有几分尴尬，摸了摸鼻子，“二嫂，三哥已经知错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因为太生气二哥和他断绝往来，不是有心要和你作对的......”
“是不是有心，有差别吗？”
元倾倾清冷的眼眸盯着程雪风，目光澄明得足以照亮人心里所有阴暗的诡秘。
“我帮不了他。犯法的事情，必须承担责任。至于他是不是有心这件事，也许法官愿意听他说。”
平心而论，她并不相信辜承是无心的。
绑架沈霓，买通杀手，哪怕其中未必每一件事，都是辜承做的决定。
但他作为始作俑者、作为收益人，本就该承受这一切！
程雪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拒绝，脸色难看了一瞬。
但他一向反应快，也会看人脸色，马上道：“抱歉，二嫂。如果这件事情让你为难了，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他意识到，自己这一趟是白跑了。
难怪辜兴怀非要求着他来，而不是亲自拜访。
因为辜兴怀的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想轻易放弃，所以才求到了他这里。
几乎是眨眼间，程雪风就已经想明白其中关键。
“但我还是想和二嫂聊一聊，其实三哥对二哥一直很尊敬。只是辜兴怀盯着，他才不得不优先考虑辜兴怀的感受。像我们这样的人，看似风光，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元倾倾其实并没有想要和他谈心的打算。
但程雪风话不比沈霓少，看她没有让他闭嘴，鼓起勇气，低声道：
“如果可以，我想三哥也不愿意做那些事情。北鹤昂回去之后，三哥在辜家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他从小就是被当成辜家继承人培养的。
承受这样的心理落差，对于他来说真的很煎熬。好几次他都来找我喝酒，说宁愿自己不是辜家的人。绑架沈霓，是因为受到了别人的蛊惑，他本身并不是那样的人。”
程雪风在替辜承觉得惋惜。
辜承一直是个很优秀的人，哪怕内心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瑕不掩瑜。
他能坐稳辜家继承人的位置，自然也付出了诸多的努力。
只是长期的稳定生活，已经让他逐渐忘记了成为继承人的艰难。所以这次，他才会这么慌乱和冲动！
元倾倾听到程雪风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对辜承的同情。
她将剧本合起来，抬眸看向程雪风，目光中透着几分讥讽。
“所以在你们眼中，人命比地位轻贱？”
“二嫂，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元倾倾觉得嘲讽。
她真的不是很乐意和人争辩这样的事情，因为在她看来，生命至上，无论是世家还是其他人，都拥有一样的人格和尊严。
没有任何人生来就是为了这些所谓的世家们奉献的！
“你们若是觉得身不由己，大可以不再争夺，拿别人当牺牲品，还口口声声说不是有心的。
程雪风，你是觉得你们不是有心的，还是觉得那些人本就该为你们付出？哪怕你们要杀害他们，也只是他们命不好，赖不得你们？”
程雪风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
“你当现在是五百年前？你们的地位重要，别人的生命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