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非脸色凝重,“我相信景衍会没事,现在只要等他醒过来就好!”

距离事发已经近八小时,白景衍依旧昏睡着,情况真的很不妙。

突然,床上的眼帘微动。

“景衍?”温非看见,贴近,仔细观察,果然就见白景衍的眼睛在动。似乎是很努力的想睁开,但试了好久都不行。

大家都围上来,在他耳畔一个劲的唤。

“景衍~”

“哥~”

他们希望把白景衍叫醒,别再睡了。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白景衍失了色泽的唇在翕合着。

温非靠近,细细聆听,好半响,才听清。

“我哥说什么?”白小雅着急得很。

高青水漾的眸子也牢牢盯着温非。

他眉心紧紧拧起,如实说,“他在叫……‘叶儿’。”

高青一怔,身体就像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往后退。

“青姐……”白小雅上前一步,搂住后退的她。

白小雅再看温非,音色尖锐,“胡说,我哥才没叫那个臭女人,他在叫青姐!温非哥,你再仔细地听,是不是我哥在叫青姐?”

正在这时,床上的人声音大了一些——

“叶儿~”

短短两个字被他用沙哑的嗓音嘤咛出来,在这样的场景中,特别的戳心。

高青死死咬住唇,再没多看床上的人,冲出病房。

高家父母也气愤离开。

“青姐……”白小雅唤了一声,跟着追出去。

温非看了看再度陷入昏迷的男人,眼神阴郁,神情沉默。

入夜,温非回家。

佣人张妈开了门,“先生~”

她接过温非手里的公文包,神情有异。

由于白景衍还没苏醒,温非心情沉重,没留心张妈的异样。

进了屋,这才看见客厅内的谢希。

眉,微皱,“你来做什么?”

明显是不悦的语气了。

谢希心尖涌动着酸涩,往日,不受欢迎的人都是他才对!今时今日,轮到自己委曲求全了。

“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不接,所以就自己找过来了!”谢希说得哀怨。

两人的关系,原本她才是高高在上那个!此刻,谢希在想,自己是不是活生生作死?

“我现在很烦,不想看见你!”温非心情压抑,侧身就往楼梯走。

壮壮的抚养权上,他真的懒得再多费口舌和她你来我往了。直接走法律程序吧!

冷漠无情的背影啊……

谢希的心,哗啦啦的下起了雨。

温非早就打了电话给父母,由他们照顾壮壮几天。所以现在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谢希一个人孤军奋战。而她过来的目的,本也就是凭自己的努力,好好挽回与温非的感情。

“温非,你先别走,听我说!”谢希跟着上楼。

温非一记回眸也没有,只加快了步子。

“喂,喂……”他腿长,很快就消失在谢希视线。

谢希只好迈开小碎步,跑着上去。

温非进了屋,刚要摔门隔绝谢希,身后的她一把将门推开。

温非头痛,终于回头,“我说了,不想和你谈,你怎么这么烦?”

公司的事,壮壮的事,白景衍的事,许多许多堆积在一起,都像山一样压在温非肩头,令他喘不过气。

一听他说自己烦,而且脸色还那么不好看,就仿佛自己是个招人厌的东西,谢希心头就好难受。

“温非,你之前说过,会对我好的。”谢希可怜巴巴的说。

“你不是不让我对你好么!”温非态度恶劣怼回去。

“那我反悔了行不行,你再对我好!”

“你又玩什么花样?”温非镜片后的双眸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谢希鼓足了勇气,说着来的目的,“壮壮不能没有妈妈,我要和壮壮一起生活!”

谢希内心还余留傲娇的因子作祟,她不好意思说得那么直白要跟温非过日子,搬出儿子做挡箭牌。

潜台词,你把我的抚养权也一并抢过去吧~

温非哪里还有心思细想谢希的话,一直以来谢希也没有对他和颜悦色过,她只是一再的拒绝排斥,多次明确表示不与自己一起生活。

所以,温非说,“壮壮究竟跟谁,留给法官判!”

他到要看看,如今丢了工作的谢希还哪来底气跟自己争!

壮壮一学期学费就高达十几万,看她怎么付得出来!

“温非,今天我来,是想和你好好谈!”谢希的心很受伤,强忍痛楚再一次表明来意。

“不想谈!”温非回绝得很干脆。

面部线条紧绷,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妈蛋,好话听不懂是么?谢希暴躁了!

呯——

她勾起脚将身后的门重重蹬回去,关上。

手,直接搭在了衬衣的纽扣上。

“你要做什么?”这个女人行为怪异中透着诡异,温非不得不打起精神与之过招。

“非要我这样,才会和我谈?”说话间,纽扣已经解开,谢希展开双臂自由垂落,真丝面料的衬衣直接从衣袖处滑下。

落在谢希脚边,绯红的颜色,像一朵开到荼靡的玫瑰花。

镜片后的双眼,微微一眯,透着几分打量。但那喉咙处,分明发紧。

这女人疯了吧?

谢希之后,温非再没碰过女人。

此刻的她,肤白颊粉,化了淡妆的一张脸,越发衬得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仿佛幽着两汪水,水里默默映着他的影子。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谢希是羞涩的,她在想,自己这样算不算色.诱?

但管他的!

只要把壮壮抢回来,再叫温非娶了自己,目的就达成了!

所以她要的只是目的,过程如何?不重要。

想开了,谢希往他去。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诱.惑,温非猝不及防,连连后退。

不远处是床,腿后跟绊到床角,七尺男儿的温非就那样直栽栽倒进了床上。

他受到惊吓的样子令谢希想笑,正这么想着,她就咯咯笑出了声。

堂堂“鼎屹”的CEO,受人簇拥的大人物,竟然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而倒在了床上,这画面多滑稽!

清脆如同风铃吟唱的笑声令温非清醒,他很快坐起,看已经来到跟前的谢希,“你吃药了?”

若不然怎么如此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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