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
可声音再好听，也没有她小徒弟的声音好听。
唐皎想到和小徒弟的约定，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困境。遂斟酌了一番才说：“他这两天不在国内，等他回来之后，我自会和他说清楚。”
魏观止了然笑笑，压低了声音问道：“没跟他上床吧？”
唐皎脸色难看，很想抓起桌子上的水杯送他倾盆大雨，忍了忍，咬牙吐出两个字：“没有。”
“做得很好，亏你还记得我的忠告，放心，新婚夜我会很温柔，绝对比他还要温柔。”魏观止懒洋洋地将身子靠向椅背，斯文帅气的脸恣意盎然，看她阴沉的面容，也看他缓慢地转过身，与之四目相对。
身穿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
魏观止勾唇一笑，也不知是在对她说话，还是在对她身后的男人说话：“早点认清现实，对你，对我，对他……都好，你说是么？”
“对。”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男人骤然握紧了手机，缓缓地缓缓地收回视线，离开。
期间，没有看她一眼。
唐皎埋头在手机屏幕上，眼角余光瞥见一双有些眼熟的皮鞋。她下意识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男人背影，微有茫然。
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小徒弟两分钟前回复过来的微信消息。
。：不必。
不必再说，不必再见，不必再联系，不必你来说清楚。
慕皑坐进车里，不发一言。
她真的没看见他？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或许，她本就如此。
想了很长时间，得不到答案。
“去公司。”男人道。
“唐小姐没来吗？”吴特助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时候，也比以往的任何时候还要冰冷无情的口吻。
车子发动，驶离。
手机屏幕的光芒亮着，显示的是电话簿的页面，备注“爱老婆”，加入黑名单。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栏“删除联系人”这行小字上，点开。
［确定删除该联系人？］
犹豫了好久好久，直到微信提示有新的消息，他才点击“取消”。
…：每餐都要吃饭，去了国外也不要废寝忘食，我等你回来。
他嘲讽的笑笑，锁了手机屏。
……
午间的时光很快过去。
唐皎侧首，隔着玻璃，外面一片朦胧，看不清景象。
漂泊大雨，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她放下餐具，餐盘里的牛排只吃了一小部分就再无胃口。
“饱了？”魏观止挑眉，吃得津津有味，面上神情不要太愉悦。
唐皎敛了眉目：“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衣服。”
魏观止：……
一声响指过后，自有服务生上前递上消费单。
秋雨风凉，已不再是大雨前的闷燥，大风吹来时，唐皎被吹得有些站立不稳，踉跄几步，接着一只手臂揽在了她的肩膀。
“吃得这么少，大风一吹就要倒下去的样子。”他笑。
“别碰我！”唐皎挣脱开，微皱着眉头。
魏观止“呵”地一声轻笑，弯腰附耳，极尽暧昧：“我要是你，就不会在康复证明还没有拿到手之前惹怒于我，你说对么？”
他再次揽住她，她没反抗。
但也没揽多久，便松开，语气不是太好地道：“大风大雨天，你还披散着头发，扮鬼么？扎起来！”
“没带头绳。”她垂着眼，任凭满头的长发，群魔乱舞，说出的话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有些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