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的病房只隔着一条走廊，但是薄子涵自始至终没过去看姜姗一眼，直至听到医生过来说她醒来之后，脑海里突然想起这件事，于是急匆匆赶过来，想要让她在捐献器官的确认书上签字。
泪珠从姜姗眼眶里滚落下来，很快沾湿了眼前纸张。
她仰起头，倔强的想要努力把眼泪逼回去，许久之后摇了摇头：“薄子涵，这次，说什么我也不签！”
这可是涉及到一辈子的事情。
即便是姜姗再对薄子涵百依百顺，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退步。
说完，姜姗把手中的两纸“刷刷”撕成两半，随后对折，再撕成两半，等全部成为碎片之后扔向空中。
两个人视线撞在一起，姜姗能清晰感觉到薄子涵眼底翻涌的怒火。只是这一次，姜姗不想再软弱，为了她自己的尊严，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顺利活下去。
“我看你能撕多少。”
因为在医院，薄子涵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强压着怒火。“姜姗，你伤害了姜雨那么多次，现在只是让你弥补一下自己犯下的错，为她捐献子宫而已，这是你冲动的结果，就应该由你来承担！而且就算你把纸撕了不想签字，我也一样有办法让你妥协，让手术按计划进行！”
薄子涵说完，不想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转身就向外走去。
“薄子涵，你知道我爱你吗？”
没等他出病房的门，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薄子涵顿住脚步，轻声嗤笑了，但是这次嘲讽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姜姗再次开口：“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有那么一瞬间对我动了心也好……”
姜姗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对她自己来说只是自取其辱。
果然，薄子涵心莫名痛了一下，他不知道这种痛是为什么，只能咬牙，让痛苦平息之后，才满是嘲讽。
“爱？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吗？”薄子涵回过头，像看一件让人深恶痛绝的脏东西一样的眼神落在姜姗身上。“我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姜雨，想要娶的人也是姜雨，可你当初竟然用卑鄙肮脏的手段拆散了我们，还逼我娶了你，你现在还有脸跟我说爱？”
薄子涵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姜姗。
对于姜姗，薄子涵只有恨，根本没有半分的其他情愫。
姜姗心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虽然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问出口之后也有些后悔，但真的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感到揪心的痛。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