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楚灿又道：“不过，即便大小姐进不了秀艺坊的琴艺课，有三小姐这样琴艺厉害的妹妹……她足够当大小姐的老师，楚某相信，就算大小姐不做楚某的学生，倘若想学琴，完全可以请教三小姐。”
一听说白裳足够当白如珺的老师，白如珺哪里淡定得了？
从小到大，白裳都是她眼中看不起的草包，忽然间一个草包不仅弹琴比她好，还有资格当她的老师……白如珺根本接受不了。
以前，她想考入秀艺坊，主攻的考试是刺绣，琴艺什么的，她觉得自己其实弹得不错，并没想过要进秀艺坊学习。但是今日，白裳的琴艺真的刺激到她了。
楚灿说，倘若她连好坏都听不出来，那么连进秀艺坊学琴的资格都没有，岂不是跟白裳差距更大呢？
楚灿先生是琴艺界的权威人物，在这样权威的人物之下，她要是妄自菲薄，岂不是显得自己在白裳面前更加渺小？更加技不如人？
白如珺一项争强好胜，她才不要这样。
于是，白如珺果断放弃了自己的挣扎，坚定道：“楚灿先生既然非要我说，那我便说了。这两首曲子，还是第二首弹奏的好。”
“侯爷大夫人还有二小姐觉得呢？”
楚灿笑着点点头，又问了其他三人。
他们四个人，白如珺最懂琴艺，他们几个水平差的远，她说第二个好，那肯定第二首弹得好，再加上他们有注意到楚灿点头，明显是赞同的意思，所以，他们也非常坚定道：“当然是第二首曲子好。”
现在的情形，已经不允许他们想太多了，如此结果，已经是上天眷顾。
既然白裳也弹的非常好，只要没有作弊，输赢什么无所谓，因为她不管是输是赢全靠实力，根本没有耍手段欺瞒太后，因此也就不至于被太后治罪，他们白家也就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凌月郡主闻言，气的脸都绿了。
在场的人，不光其他人说白裳弹得好，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白裳弹得确实好，尽管，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承认。
今日她来的目的是揪出白裳的作弊手段，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她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楚某自认为比赛的规则很公平，看起来，确实是如此。”
楚灿点点头，“下面，我宣布方才白小姐跟郡主殿下的出场顺序。第一首曲子，是凌月郡主弹奏的；第二首曲子，是白姑娘弹奏的。楚某便就这两首曲子做一下点评。凌月郡主的曲子，弹奏的极好，听着让人赏心悦目，选了一首好曲子，也弹得一首好曲子。而白小姐的曲子，怎么说呢？这曲子对很多学生来说，非常难，想要弹奏好，必须要下极深的功夫。白小姐小小年纪竟然将其弹奏的赋予灵魂，简直匪夷所思。因此，总体来看，白小姐的琴艺是胜出那么一点点。”
他将目光落在凌月郡主身上：“郡主殿下也不要觉得失落，你们二人此场比赛的差距，仅仅只在曲子的灵魂上面，她选的曲子，因为情感丰富而难，因为难而更胜一筹。倘若，让白小姐也弹奏凌月郡主方才弹的那首曲子，恐怕二人的琴艺不分上下。”
“什么？第二首是白裳弹奏的？”
白家的人，除了白如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白如珺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比较淡定。
而白忠跟白竹珺，是彻彻底底的震惊的。
白裳从来没有学过琴的，怎么可能会弹的这么好？难不成，是跟着朱玄之后才学习的？不到三年的时间，却能将琴艺练得超过了凌月郡主，这得是多么惊人的天分？
大夫人，是惶恐的！
很明显，这场比赛是白裳赢了。
白裳赢得比赛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她刚刚从祠堂里面出来，马上又要回去。
“楚先生，学生还是不服！”
忽然凌月郡主紧紧抓着衣袖，冷声打破了暂时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