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争辩惑青藤知道白璃招已经完全被迷魂花控制,在进龙脉前,前辈给他的典籍上,他曾看到过迷魂花。

能致幻迷魂,迷人心智,这种花,之所以在龙脉,完全是因为先辈们为了保护龙脉不被外姓人抢走,所以,在白璃招进龙脉后,这沉睡的迷魂花,便发芽生长了出来。

怪他太大意了,竟是忘记了这龙脉还有迷魂花。

白璃招一步步的逼近,惑青藤退无可退,就在白璃招抬手想至惑青藤于死地之时,惑青藤手里拿回武器,刃尖直刺进白璃招胸膛,那前一刻还以为惑青藤必死无疑的迷魂花,被惑青藤的武器连根拔除时,没有了白璃招心头血的滋养,瞬时失去了生气,焉搭下去。

白璃招身体失了力,跌落下地,惑青藤放下武器,接住白璃招。

枯死的迷魂花散落,花粉飞散,沾染在惑青藤手背,侵进他的皮肤。

惑青藤抱着白璃招走进机关,石门落下,枯死的迷魂花,蔓藤寻着墙角,整个钻了进去,而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便是幻觉,地上的凹坑不见,那若大的迷魂花亦没有残留。

惑青藤这一去西山就是大半年,皇宫在这大半年里,天翻地覆。

南将军兵权被夺,玉岚奇在朝堂独站鳌头,先是帮皇后打压了背后支持太子的大臣,又将陛下的忠臣一一调离京机城,吴从之回到京机城,不但没有拿回禁卫军统领之职,还连累为他担保的南将军失去兵权。

而皇宫里,肖公公独自撑起陛下的安全重任,可陛下的安危还是受到了严重威胁,身体越来越差,气色也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陛下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少,醒来唯一挂心的事,便是拉着肖公公问,惑青藤可是回宫了?

肖公公也派人去打听,可派出去的人,全都是一去不回。

太妃被幽静在无极殿,想去看看陛下,都被禁卫拦着,太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后如今有丞相的全权铺助,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皇宫,都是如鱼得水。

丞相府,玉岚奇回到府中,还未入书房,自房顶上跳下一人来,手拿武器,对着他便是狠戾的袭来。

玉岚奇往旁边一躲,然速度不及来人快,还是被来人的武器伤了手臂。

青木带着府中护卫赶过来,费了一翻周折,将来人拿下。

吴从之被铁链掉在牢房之中,丞相府是没有牢房的,而这间牢房,是专门给吴从之设的。

这已经是吴从之第三次行刺玉岚奇,然后被拿下,被关押在这间牢房。

玉岚奇被青木请来的大夫包扎好伤口,伤得不轻,至少须要休养十日,尤其是受伤的这只手不能碰外力。

青木牢记大夫的叮嘱,送走了大夫,让小雅去给玉岚奇煎药,青木进屋,将房门关上。

第一次,吴从之来讲理,可丞相府如今已经不同以前,所以玉岚奇将吴从之拿下,把他关在那间房里,夜里便放了他,谁知吴从之逃走后,不但没有感激玉岚奇,还带着武器,来行刺,虽然没有伤到玉岚奇,可闹出了动静,吴从之必然不能轻易饶恕了。

关了两日,玉岚奇可以说是煞费苦心的制造了机会,让吴从之离开。

如此用心良苦,吴从之竟是一点也未看出来,这次竟然伤到了玉岚奇。

手伤成这样,皇后那边势必会过问,玉岚奇便要将人交出去,否则,这数月来的苦心,便会一招白费。

青木知道自家大人的苦,气愤不懂之人,对他家大人窃窃私语,由其是吴从之,放他一条生路他不走,如今非得往鬼门关闯。

“大人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

玉岚奇掉着手臂,如何处置?伤成这样,能怎么处置。

“杀。”

青木愣了一瞬,转而明白过来,只有杀之,这件事才能得以解决,也只有吴从之死了,皇后才不会再追究。

“是。”

天将黑,自丞相府后门拉出一具尸体,小破车装着尸体推离丞相府,城郊乱坟岗,小破车停在无主荒坟边,车上的尸体还有血自车板边流下。

一些暗夜里专走坟场的野路子,在秋收万颗子坟岗转了一圈,淘了两三货,围着小破车看了一圈,将凉席揭开,马灯照亮尸体,尸体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脖子被短而锋利的匕首割断,伤口像是被冰捂了几个时辰,这会儿才流出血来,那血已经青紫。

野路子自尸体上拿了一件物什,转身,提着马灯离开。

早朝,玉岚奇带伤出席,皇后见了,忙是问候。

“玉卿这是怎么啦?”

玉岚奇掉着手臂,伤口被衣衫遮挡,但玉岚奇被袭一事,早已被有心人知晓,所以朝堂之上,看到玉岚奇这般来早朝,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只有皇后,在明知真实情况下,还问玉岚奇。

玉岚奇提起衣袍,对皇后行礼。

“劳烦皇后娘娘挂心,微臣昨日不小心被小贼伤了一刀,皮外伤,已经让大夫看过,没有大碍。”

“哦?那就好。是什么贼人,竟敢闯丞相府伤人?”

玉岚奇抬眸看皇后,果然,皇后娘娘在他的丞相府里,有眼线。

“贼人已就法,往后微臣会加紧守卫,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再发生。”

“玉卿,你是丞相,是国之顶梁,你可不有让这等宵小误了你的前程。”

“微臣明白。”

“嗯,好了,朝议吧。有事启奏。”

“启禀娘娘,黄州大河决堤,河水冲坏良田,至数个村庄房屋塌陷,百姓伤亡惨重,流民现往岳州一带移动,岳州知府开仓救济,现粮食吃紧,上折奏请,望朝廷派放赈灾物资。”

“黄州的河道史对河道如何治理的,怎么让大河决堤了?”

“每年这个时候,大河都会涨潮,黄州在大河的下游,大河的水全往黄州汇集,若是不拿出治理河道的方案来,往后会一直出现决堤之像。”

“此事的责任全在黄州河道史,应该治河道史的罪。”

“现在的重点不是救济灾民吗?治罪之事,可以在将流民安置妥当了,再行处治。”

底下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皇后娘娘高坐朝堂之上,听着大臣们的意见,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玉卿如何看待此事?”

玉岚奇被点名,站出队列。

“微臣以为,黄州出现灾民,不该祸及岳州。岳州赈灾没有什么不对,但他们未经上报便自做主张,如今粮仓空了,才知道上奏。而黄州出现这么大的事情,却至今无人出声,不管是黄州还是岳州,都该罚。黄州知府和岳州知府革职查办,其余官员皆应减一年俸禄。其二,大河决堤,应派人巡查大河,治理河道,防止灾害扩大,对重伤亡故的百姓,加以抚恤。第三,岳州粮仓不可无粮,户部调集周边粮仓,对岳州的流民进行安置。”

玉岚奇综合着所有大臣的意见,皇后娘娘听着亦是赞同的点点头。

玉岚奇退回队列,皇后娘娘看着之前振振有词的大臣,此时玉岚奇一出口,这些个大臣,皆是闭口不再言。

“众卿可有不同意见?”

皇后娘娘问了,无人答。

正待皇后娘娘要按玉岚奇说的来办时,自大殿外传进来一个声音。

“本宫有不同的意见。”

这话一出,朝中大臣,连着上座的皇后,皆是盯着大殿门口的方向。

玉岚奇掉着手臂,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何人,神色自若,未去看缓缓迎着众人目光步进大殿的惑青藤。

惑青藤刚回京机城,一路上风尘仆仆,未有半分耽搁,直接便进皇宫,本是打算去看陛下,被告诉陛下伤病不见任何人,惑青藤只得来朝堂。

“太子……”大臣中有人下意识的说出口,其余大臣都不自觉的吸了口气。

惑青藤在众人的目光中,稳稳的走进朝堂,上座皇后见到他毫发未损,有点诧异。

一步一步,惑青藤走到众人之前,站在玉岚奇之上。

“本宫听丞相说,要收押黄州和岳州的知府,其余官员减俸一年,这罚,太轻了。本宫认为,像黄州这等隐瞒不报,还让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者,该斩。岳州救人是对的,该赏啊,不就是粮食吗?各地州府,粮仓那么多,随便挪一挪,那些流民都够吃了。”

听得惑青藤这话,玉岚奇不禁嗤笑出声。

“殿下,您赏罚分明是我千秋国之幸,可治国之道,可不比殿下说的这么轻松。”

“哦?那丞相倒是说说,本宫说的,哪里不对了?”

“殿下说的并非是对或错……”

“那就是本宫说得没错了,既没错那便是对,既然是对的,怎么又不是治国之道。”

看着惑青藤同玉岚奇争论起来,皇后被惑青藤的出现震惊住,此时微微回神了些,便出声打断两人。

“好啦,既然太子对此事有异议,那此事便之后再议。若没别的事要启奏,便退朝吧。”

大臣们顿了顿,跪下:“恭送皇后娘娘。”

魏大人被皇后请到中宫,惑青藤要见陛下,也往中宫去,玉岚奇手伤,下朝后,皇后没有再召见,便直直回府。

中宫,惑青藤先一步见到皇后,皇后一看惑青藤眉头都打结,却不得不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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