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位公子,你见过杀手和目标人物谈和的吗?我们虽然干的是不见光的事,可是怎么说也得讲点儿江湖道义。”

萧子恒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别怪我无情了。”

那男子点了点头,却不再答话,而是全神贯注的注视起萧子恒来。

青莲从斗篷的缝隙里看出来,她武功本就不弱,此时看了看这几个人,哀叹了一声,若非她们几个联手,想必是杀不了萧子恒的。

当然,她也不会让她们杀了萧子恒的。她那么想着,便更加安然的坐在马上,斗篷后的一张脸,此时妖媚不可方物,与方才的清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萧子恒与黑衣人对峙片刻后,首先发难。

他心中的疑惑,方才已经被这汉子解了,他们是受人之托前来要自己命的。

是谁?雇凶杀人?难道是暗?一想起这个哥哥托付给自己的男人,萧子恒就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若是如此,暗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难道是为了让哥哥再回来坐上洛西国皇上的宝座吗?既然如此,哥哥又何必禅让皇位,到现在也下落不明?

萧子恒心中有无数个疑惑,朝廷局势复杂,敌我难分,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得先将眼前的困局结束了再说。

心中一经决定,刀法立变,一时间风声水起,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两个人颤抖在一起,一旁的人也动起手来,场面一时间混乱已极。

忽然,萧子恒的刀砍在了那黑衣人的手臂之上。他大叫一声,大刀脱手。随他而来的几个人立刻心神大乱,三下两下被尽数擒下。

那黑衣人还待挣扎,却被萧子恒压得死死的,几次突围都徒劳无功。

萧子恒将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是谁派你来的?”

此时,黄泉蹲在一棵大树上,啧啧的摇这头,这帮人,还号称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竟然这么不堪,不过三百招,就给降了。倒是最早那人的毒砂暗器还有些看头。他凝视着场中,那黑衣男人忽然一咬牙关,双眼白翻,然后七窍开始流出血来。

“该死,他牙齿里有毒药。”萧子恒刚说完,身后便传来了扑扑的倒地之声,那几个幸存的杀手,也都跟着领头人一起服了毒。只有那个使暗器的,在要咬破牙关时,忽然从身后飞出一粒极小的石头,打中了他的后背。他只感觉眼前一黑,闭过气去,倒在了那一堆尸体里,被别人的鲜血浸染。

“皇上,这......”你个随从问。

萧子恒咬了咬牙道:“回京。”

说完,翻身上了马,他看到这些杀手竟然有这样的勇气,不成功则成仁,这完全是军队里才会有的念头,甚至是死士才会有的决绝。

到底是谁,私养死士?又或者,是谁可以调动军队的人。如果是军队的人,那么,他们便不会不认得自己。

弑君?萧子恒冷冷笑了一声,他到要看看,是谁,胆子不小!

想着,便心急如焚,加快的回京的脚步。

这一边,萧子恒扔下了杀手的尸体,快速的朝洛西国国都赶去。黄泉从树上跳下来,在尸体堆里找到了那个使暗器的,然后将他扛上身,飞快的朝洛西大军大营跑去。

腾蛇焦急的在营帐内走来走去,他感觉到一颗心极为不安宁,忽然,帐帘掀了起来,腾蛇急忙回身,见黄泉扛着一个人跑进来,心头立刻证实了自己的预想,他也没有说话,便将那个人从黄泉身上接过。

黄泉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快,我点了他的死穴。”

腾蛇纳闷,却也不多话,立刻快速处理起来。只见那个男人深深吐了口气,然后呼吸渐渐均匀,腾蛇才放下心来。

他转过头看着黄泉,说道:“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黄泉便将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看他暗器手法不错,想把他交给暗看看。你没见,他那种毒铁砂,沾到人的肌肤,立刻侵蚀成一片白骨。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腾蛇听见,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即刻带着他也回京吧。隼带的书信,毕竟不能把事情完整的写完。你就亲自回去,反正此时萧子恒也已经回去了。多些人手在暗身边总是好的。”

“我不去。”黄泉却道:“我去了,这里就留你一个人,你能处理吗?那个司马,明摆了就是萧子恒留下来克制你的暗棋。”

腾蛇笑了起来,说道:“就他一个司马,我还不放在眼里。”说毕,又催促起黄泉来,“快去准备,趁夜出发。”

黄泉还待说什么,却被腾蛇一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腾蛇点了点头,拍了拍黄泉的肩膀道:“放心。”

夜色浓浓,黄泉骑着匹马,身后遥遥跟着一匹,马匹上横挂了一个人。黄泉也不理睬他这样的姿势是否舒服,只自顾自的快马加鞭。

而夜色之下,一直隼无声无息的滑入了洛西大军大营之内。腾蛇听见隼的呼声,立刻掀帘而出,手上拿了一块肉干,隼极其眼见立刻飞落了下来。

腾蛇看完手中的信,忽然感觉天意弄人。主上,竟然为了萧子恒而出了夷族。

他急忙修书一封,告知干将莫邪,刺杀失败,萧子恒已经回京,请他们务必劝说主上,不要回洛西国。

着隼乘风而去,腾蛇感觉脑袋疼痛欲裂,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暗此时也好不到那儿去。

事情败露,主上连夜兼程的赶回来,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可是,他从来不曾后悔过,这个洛西国,只能有一个主人,就是萧子怿。

萧子恒,无才无德,凭什么坐上那把龙椅?

他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问道:“怎么了?”

暗将信递了过去,他看了看,说道:“主上还是知道了啊。”声音带着浓浓的惋惜,好像恨的不是主上知道,而是自己没有成功一般。

说着,他又问道:“那我们又该如何?”

暗摇了摇头,说道:“萧子恒一旦回京,我们边不再好动手了。”

“难道任由他为非作歹?而置若罔闻?”

“这到不会,当初主上禅让,一是考虑到让萧子恒放松警惕,好暗中扳倒他,二是考虑路南屏。如今,主上应该不会改变初衷。只是,路南屏或许变成了主上的第一考虑罢了。”

“哼!红颜祸水。我早说过该杀了她。”

“现在说,还有什么用?不过,路南屏去了夷族,或许,可以利用一下齐言律?”暗回身道。

那人想了想,桀桀怪笑起来,说道:“这法子好。难得你还能想到个像样的法子。”

暗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提笔修书一封。他假借洛西国朝廷之名,已经和齐言律多有接触,何况,从莫邪干将处也听说了齐言律找到主上的意图,故而,利用一下他,并不是件难事。无欲则刚,可惜,人总是有欲望的,所以,谁也不可能滴水不漏。

萧子恒回京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立刻传遍了整个萧都,那些臣子们又开始各自打算,如何才能够攀龙附凤一番。萧

子恒没有妻子,甚至连个妾都没有,那些家有女儿初长成的朝臣们,便打起了各种各样的主意。然而,当他们整齐的排列在萧都门前,却看见萧子恒臂弯中那个女人时,他们都震惊得无法言语了。

那个女人,眉目如画,淡然得不沾一丝人间烟火气,樱唇点绛,乌发如瀑,顾盼间,一双眼中盈盈秋水,简直美不胜收。最难得的是,她那种气质,仿若初生的婴儿,

众人见状,都心中都是一阵震颤。随着萧子恒走进,大家跪拜在地,萧子恒从马上跃下,淡淡然说了句:“平身。”

一众大臣陆陆续续起身,随着萧子恒朝洛西皇宫走去,一命小侍卫打算过来牵马,萧子恒却阻止了他,自己亲自牵着马,并且有意无意间,和马上的青莲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一干大臣看在眼里,心里却又开始各自打算起来。

萧子恒进了皇宫,并没有急于了解政务,而是将青莲安置在了自己的侧院,木樨苑,苑内木樨花亭亭玉立,金秋时节,木樨香弥漫了整个殿宇,凭白给这间简单的殿宇增加了梦幻的色彩。

青莲安静的坐好,萧子恒倒了杯茶地给她,然后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在这里等我可好?”

青莲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萧子恒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这才转身朝自己殿内走去。

一干大臣又急忙起身行礼,一番折腾后,这才都落了座。吏部,兵部,工部等各部开始汇报起近期的情况,萧子恒坐在殿上,边看着手中的折子,边安静的听着。然后他说道:“这几件事情,你们处理得很好。我不在京中,到辛苦几位了。”

众人闻言,又立刻起身谦虚一番,萧子恒挥了挥手道:“今日提议之事,明日再议吧。我有些乏了。”

众人又起身行礼,然后鱼贯而出,萧子恒忽然道:“松风大人留一下。”

大臣们统统转头看向松风,然后见松风转身回去,又各自离开,可心里却都又打起鼓来。松风是萧子恒跟前的红人,倘若和他攀上关系,那么,进宫的机会不就更大了?

主意打定,都开开心心的往家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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