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当然知道师傅的意思,不由得有些隐隐的忧虑,若是有一日,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要和天意相悖的话,那么是不是自己的血光之灾就无可避免了呢?

白司刚刚将那八卦图收了起来,门口就有人来报:“大人,陛下来了。”

白司一愣,萧子怿来的还真是时候,他现在来找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吩咐下人道:“速速大开正门,随我出迎!”

“不过就是一时无趣,来找老朋友喝喝酒而已,白司就不用如此的隆重了吧?”萧子怿略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显示他此时的心情不错。

白司连忙给萧子怿行礼,“陛下怎么来了?”

萧子怿笑了笑道:“我不能够来吗?白兄这是在做什么呢?”

白司看了一眼那桌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好的几枚铜钱,笑道:“闲来无事,给自己算了一卦而已。”

萧子怿好奇,“哦?卦象如何呢?”

“不好!”白司坦言,“说是近日会有血光之灾!”

萧子怿一愣,“自己的命,哪里是自己能够算的出来的,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何况这有血光之灾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陛下何出此言?”白司隐隐不安,觉得自己的血光之灾说不定和萧子怿有关,难道说他想要出手除掉自己吗?但是怎么看这种可能性都很小。

萧子怿也没有解释,开口问道:“有酒吗?说了今日是来喝酒的,怎么倒是说到这些沉重的话题上去了。”

白司这才让人送了上好的酒来,萧子怿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来,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朗声笑道:“真是好酒,果然男人还是应该要喝些这种烈酒才是!”

白司怎么看都觉得萧子怿的行为很是反常,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自己的府中,莫名其妙的要了酒来,却又说了一堆意味深长的话语。

“陛下,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白司冷淡的开口,他从来都不是喜欢猜别人心思的人。

萧子怿这才放下了酒杯,神情严肃的开口道:“相国大人,朕有一件事要托付与你如何?”

白司一顿,有事情要托付于自己?难道说陛下又想要出宫去了吗?“陛下,臣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留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

萧子怿坦言道:“这段时间没有我在国中,这国中的事情你不是也处理的非常的妥当吗?朕的意思,不如这国君的位置由你来当好了。

萧子怿的话一出口,白司心中一惊,萧子怿这是在试探自己吗?不过事已至此,试探什么的应该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吧?在他离开洛西国去寻找路南屏而将国事全部交给自己的时候,就说明萧子怿对于皇位并不是十分的在意。

那么此时此刻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陛下,臣惶恐,虽然陛下不在国中的时候是由我来代理朝政,但是微臣绝对没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白司明确的回答道。

萧子怿眼眸深邃的开口道:“若是朕想要让你来当国君呢?”

白司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先前自己收到的信件放到了萧子怿的面前。

萧子怿看了那信件一眼,颇有些不耐烦。

“我是在和你商量关于国君位置的事情,将这东西拿给我看做什么?”

白司这才解释道:“这是家师的命令,让我要顺应天意,而陛下和我的命格中,陛下是紫微星居于东方,是主星位置,陛下是真龙天子,微臣不过是区区一个臣子而已,若是擅自更改了我二人的命盘,那么臣这个死劫是无论如何都闯不过去了。”

萧子怿沉默,白司都很么说的话,自己也不能够强人所难了,但是有一点萧子怿倒是十分的肯定,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离开的话,白司是不会放任洛西国自生自灭的。

想通了这一点,萧子怿倒是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陛下可曾想好了迎敌之策?”白司颇为担忧的看着一脸坦然的萧子怿。

“御敌之策?”萧子怿反问道:“我何时说过我要打仗?”

白司一愣,根据情报来看,路南屏的军队已经朝着洛西国的边境开拔了,萧子怿却是丝毫没有动静,这显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萧子怿压根就不想要抵抗。

白司的脸色变了变,这些日子以来,从各个地方传来的消息都在称颂着天凤国女帝,说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帝王也不为过,听说她在禾北国推行的一系列改善商人地位的政策得到了很多的好评,同时也大大的改善了禾北国中长久以来的状况,让禾北国的百姓不单单是有匹夫之勇。

而锦南国一战中的计策更是让人心服口服,加上她的不计前嫌,这天下仿佛就应该是路南屏的了。

白司心中很是复杂,他一方面为路南屏能够取得如此的成就而觉得欣喜,另外一方面却又因为路南屏的过于强大而变得担忧,特别是如今听萧子怿这么一说,他心中是愈发的没底了。

“陛下,你的意思是想要和天凤国谈判吗?”

萧子怿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道:“你觉得现在的路南屏会和我谈吗?”

凭路南屏对萧子怿的恨意,萧子怿可不认为他们之间能够有多和平的解决,既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话,萧子怿倒是宁可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

白司低下头来,细细思量,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来,但最终却也只是想了一想而已,萧子怿身为一个帝王,应该不会如此的任性妄为的。

萧子怿给白司也倒了一杯酒,“有句话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就不用想的太多了吧?今日朕来这里是为了喝酒的,可不是为了这些琐碎的国事才来的。”

白司这才端起酒杯来,“好,既然如此,今日臣就陪着陛下,不醉不归!”

萧子怿朗声笑道:“这才是朕的好兄弟!”

白司一愣,随即和萧子怿把酒言欢。

洛西国的皇宫中,悦贵妃一脸阴霾的将伺候她的宫女们一个个都赶了出去,“都给本宫去找,若是找不到陛下的话,你们也就不用活着出现在本宫的面前了。”

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陛下回宫之后,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御书房中,但是今日,他们却没有在书房见到陛下,偏偏这个时候,悦贵妃又要见陛下,真正是叫人为难。

悦贵妃知道萧子怿不愿意见到自己,她心中十分的愤恨,路南屏究竟是哪里好,自己的胞弟,自己的丈夫,个个都甘愿为了她而放弃江山。

不多时,一个宫女匆匆跑了进来,“娘娘,贵妃娘娘,有陛下的消息了!”

悦贵妃面露喜色道:“在哪里?”

“陛下连夜去了相国府!”

得到消息之后,悦贵妃倒是一愣,萧子怿去相国府做什么,从他回宫之后,一直都没有单独和白司说过话,现在却去相国府到底所谓何事呢?

悦贵妃很不放心,略一思索道:“摆驾出宫,本宫要回相国府探亲!”

悦贵妃的銮驾很快就准备好了,皇宫和相国府并不很远,不出半个时辰,悦贵妃就到了相国府的门口,那守门的侍卫一见到悦贵妃回来,急急地准备进去通报,却被悦贵妃阻止了。

悦贵妃脚步有些匆忙,在听说白司在书房之后,径直就跑了过去,用力的推开门,却并没有见到萧子怿的影子。

正在看书的白司见到门被推开,刚刚想要发怒,却在见到悦贵妃的脸之后平息的怒火。

“贵妃娘娘,你怎么会来?”

悦贵妃语气焦急的开口道:“陛下呢?陛下去什么地方了?不是说陛下来你这里了吗?”

白司叹了一口气,“娘娘来晚了一步,陛下刚刚离开了,说是宫中还有些政务未曾处理,就先回去了。”

“什么?!”悦贵妃是花容失色,满脸的失望,“你没有骗我吧?莫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陛下躲起来不愿意见我?”

“贵妃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陛下的妃子,陛下怎么会躲起来呢?何况你觉得陛下是那种遇到事情会躲起来的人吗?”

被白司这么一说,悦贵妃倒是信了几分,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间见到了书桌上的一块玉佩,顿住了脚步,“陛下的随身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白司一愣,回答道:“陛下方才走的匆忙,故而将玉佩遗落在此,我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将这玉佩送回给陛下。”

悦贵妃狐疑的看了白司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悦贵妃刚刚离开,萧子怿的身影就从白司身后的书架后面闪了出来,白司叹气道:“陛下,你这又是何苦?”

萧子怿的神色复杂,“朕暂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和悦儿相处。”

白司认真的开口道:“陛下心中难道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爱着悦儿吗?”

萧子怿沉默半饷道:“我只能说,此时我的心中就只有路南屏一人,对于悦儿,我只有愧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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