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路南屏早早的起来了。

路南屏看着长瑶和容若紧张的拿着衣裳首饰在她身上比来比去,心中顿觉好笑。

“我又不是去参加什么重大的事情?随便穿一两件就可以了,不必这么重视。”

“娘娘,你这想法可不对。娘娘您现在身受龙宠,不能比那些娘娘差了,不然,那些个娘娘非要笑话你不可。”长瑶正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有着山茶花的绣样的裙子在她身上比划,听了她的话,手上不停的说道。

“就是,照奴婢说,娘娘你就该冠压群芳才行。”容若附和着长瑶说道。

路南屏无奈的看了看她们,但仔细想想,她们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萧子怿昨个是这几个月来头一次进后宫,来的是她这里。却不巧,今个儿要去参加早已答应好的聚会。看来,今个儿非要被酸言闲话给淹没了。

她虽然不喜欢惹麻烦,但是若是被人欺负到家,却是不行的。

这样想着,她看长瑶还是没有挑选好衣裳,便对她说:“你去拿那件藕荷色的衣裳来。”

长瑶一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奴婢这慌的,还是没有娘娘想的周到。那件藕荷色穿在娘娘身上不仅显着娘娘肤白,而且看着也显得娘娘飘逸,就如同仙子一样。”

“瞧这丫头,嘴甜的。”

谁不想听好话呢!路南屏虽说前世自己好话听了一箩筐,但是这样听着就很真诚的好话,她也是愿意听的。

路南屏又对容若说:“你去挑一个好的手巧的丫鬟来给我梳个仙云髻,你再把那副如意玉镯拿出来,我要戴。”

路南屏对她使了使眼色,容若意会的点了点头。

“是,娘娘。”

容若出去挑了一个手巧的丫鬟,便去拿玉镯了。

路南屏瞧着那丫鬟,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名唤彩雪。”彩雪乖巧的答道。

“嗯,那你可会梳仙云髻?”

“回娘娘,奴婢会。”彩雪老实的回答道。

“那你便梳一个吧。”

“是,娘娘。”

路南屏看着彩雪的手如同施了魔法一样,将原先披散的头发慢慢的变成了高挑的仙云发髻。

路南屏满意的看着梳成的仙云髻,“很好,这个你就拿着吧!”说着,像是不经意间拿了一根镶着一颗小小的珍珠的钗子赏给了彩雪。

彩雪面上感激的说道:“谢娘娘赏赐。”面上满是欢喜的接下了。

路南屏打扮好,便领着众人朝着聚会的地点去了。

出宫前,她突然想起什么,“长瑶,你今个便别去了吧,给我看好锦南宫,别让什么脏东西都进来了。”

长瑶点头应了应。

路南屏远远看去,便见到宜荷亭中有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嫔在亭子里头说话。

萧子怿自从继位以来,在宫中所纳的妃嫔很少。而且,萧子怿不知为何,很是吝啬妃嫔的位分,所以低位分的妃嫔很多,大多是些充容,美人之类的。而位分高的目前只有栗相柔一人,担任着四妃之首,而紧接着便是路南屏了。是昭仪位分。剩下的便是些选侍,更衣之类的位分更低的了。

路南屏一进去,便看见那些妃嫔一时静音,齐齐的站了起来。

路南屏与她们互相见了礼。

路南屏抬头望了望,只见周围的尽是些美人,充容之类的。

而今个做东道主的柔妃却没有到来。

显然,柔妃认为越是后到的,越显得身份尊贵。

路南屏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在这里却不能忽视。所幸,在那些妃嫔看来,自己深受皇上的恩宠,就算是先来,也是不会让人轻看的。

路南屏自动的忽略了直直盯着她的谭晚妆,而那个张美人是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众妃嫔当中,十分的没有存在感。若是一不小心,很容易就会错过去呢!

路南屏抿了抿一口茶,笑了。

“柔妃娘娘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太监声音,柔妃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远方走来。

“柔妃娘娘万安。”亭子里的大部分妃嫔心里嫉妒着柔妃的浩大排场,可是,并没有人蠢的面上露出来。

“众位姐妹们请起吧!姐妹之间不需要如此客气。”柔妃轻柔的声音在妃嫔的上方响起。

路南屏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若是真是姐妹情深,何必等她们行完了礼再起呢,真是假惺惺!

“是,柔妃娘娘。”

不管亭子里的妃嫔有没有如同路南屏一般想的,便是再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柔妃的话只是客套话罢了。

柔妃满意的看着妃嫔们向她行礼,不管她们愿不愿意。

柔妃在进位之后,本来是想要好好的立立威,为后来自己登上皇后的宝座做些准备。只是,这些都被路南屏毁了。

柔妃不着痕迹的瞪了路南屏一眼,想着今天的好戏,又慢慢的扯起嘴唇笑了。

路南屏只感觉到一股让人仿佛要被烧着的视线在她身上巡视着。路南屏并没有寻找,她只能说,债多了不愁,多一个恨她的人与少一个恨她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路南屏满不在乎的想着,估计要是让那些恨她的人知道了,非要吐血三升不可。

“各位姐妹,今日本宫叫你们来呢,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要聚一聚呢!我们姐妹平日里也不常走动,今个儿就借这个机会好好的叙一叙,说一说体己话。诸位姐妹觉得可好?”

“当然可以了,柔妃姐姐可是拿出了云真茶来招待我们,我们若是不来,可就不识趣了!”

“银针茶!可是那个终年产生不超过三两的银针茶。”其中一个妃嫔惊讶的用手帕掩着嘴说。

“正是呢,皇上听说我喜欢喝银针茶。便刻意赏给了我一点。”柔妃轻声笑道。

柔妃笑容满面,目带骄傲的说:“不知锦昭仪是否有这银针茶呢?”说着,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哎呀,我都忘了,锦昭仪可是病了好久呢,病中是不能喝茶的。”

路南屏看了看柔妃,扯起一张笑容说道:“妹妹我不爱喝茶,皇上便是给了我,也是糟蹋了。”

“呵呵呵,妹妹不爱喝茶啊!”是不爱喝茶还是连个茶叶都喝不上啊!

柔妃不屑的想着,只是脸上还是带出一丝笑。

“是啊,妹妹我最喜欢吃冰碗,并不喜欢喝茶。”路南屏状似无意的说道。

其他妃嫔本来是在一旁看好戏的,但是一听到路南屏居然能够吃到冰碗,羡慕嫉妒的眼神立即射向路南屏。

柔妃的脸上一僵。

随即又很快的转移话题:“说起来,这宜荷亭还真是好名字。也不知是哪个人想出来的。”

其中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妃嫔说道:“柔妃姐姐你有所不知,这宜荷亭当初可是先帝在位时,由朝中的一位大人所做的诗句提出的。”

“不知这位大人所作的诗句是什么?居然让先帝也为之赞赏。”

“听说是这一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路南屏顿了一下,总感觉这句诗句有些熟悉。

却不想,就听见其他妃嫔在纷纷赞赏,说了起来。

路南屏只得放下心中疑惑。

“不如这样子,我们闲着无事,来临时举行一个诗会吧!”柔妃提议道。

柔妃看向路南屏,挑衅的瞄了她一眼。

路南屏瞧了瞧众人的眼神,终于明白,这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可惜,她们不知道,路南屏在现代已然练成了一副厚脸皮。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各位姐妹,妹妹我不擅长诗词,我就不做了。”路南屏无视掉旁人惊掉的下巴,说道。

“妹妹在闺中的时候便盛名在外,怎么可能不会做诗词呢。可是瞧不起我们吗?”柔妃一听,连忙急了。如果她不参加,自己怎么能让她出丑呢?

于是,柔妃硬是拉着众人好说歹说的让路南屏参加。

路南屏死活不应。

“姐姐有所不知,闺中的那些传言可是做不得数的。妹妹我自知才疏学浅,我看着姐妹们做就好了。姐姐就别再强求了。”

柔妃见话说到这份上,路南屏还是没有参加,心里不自觉失意。

“那好吧,我们姐妹自己来做。”说着,柔妃便命宫人端来纸墨笔砚。

“姐姐,既然我不参加,那便由我出题吧!”路南屏故意恶心柔妃一把。

“……好,那就由妹妹出题吧!”柔妃僵着脸说道。

“既然我们在宜荷亭中相会,周围又是开满了荷花,不如我们就以荷花为题吧!”

“这个好。”

很快,便有妃嫔赞同了。

柔妃满心的不自在,但转眼想到,一会儿路南屏出大麻烦了,心里不自觉的乐了起来。

而此时,除了一直关注张美人的路南屏,谁也没有看到张美人在低着头怒视着柔妃。

路南屏看着张美人的眼神,心中有预感,也许这场大戏比她预想着还要热闹。

与此同时,萧子怿闲来无事,便问道:“今日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空旷的大厅中没人应声。只是片刻之后,萧子怿的手中突然现出一张纸条。

萧子怿看完之后,呵呵一笑,便朝着宜荷亭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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